那人见柳寒烟有所顾忌,反倒更加肆无忌惮,污言秽语地辱骂起来。
沈望舒见状,朝柳寒烟使了个眼色,旋即手腕一翻,剑芒闪动之间,竟是贴着那汉子的手指,将柳寒烟的半幅衣袖削了下来。
切口整齐,动作干净利落,动手得猝不及防。那汉子握着衣袖退了一步,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了个赶紧。
兄台,你方才的举动,真是正儿八经地把人得罪了,她要是真的心狠手辣,你如今早就躺下了。沈望舒冷哼一声,毕竟杀你吧,或许比杀你老娘还简单些。
倒不是沈望舒刻意侮辱他,而是方才他感知那汉子拽衣袖的力道,的确不如方才那一群怪人偷袭的力道大。
只是那汉子就受不了,认为是奇耻大辱,气得脸色都青了,怒道:小白脸胡说八道!
小白脸?沈望舒兀自笑了一声,然后阴测测地道:是啊,小白脸刚刚可是差点把你的手也给剁了。不过放心,就那么一下而已,干脆利落,也没多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明天有事要出一趟远门,很大概率后天都不能更惹,不好意思呀
不过!我会尽力争取一下的!!
第250章章三十垂危
望舒,你这意思,是还想在明月山庄的地界上动手杀人?苏慕平旁观许久,最终淡淡地说了一句。
沈望舒冷眼看他,看到这一地了吗?这么多都杀了,也不差这一个。
萧焕知道他是脾气上来了,连忙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不过自己的脸色也未见得就比沈望舒强了多少,苏慕平,这些哑奴,是你们弄成这样的?意欲何为?
弄成什么样?你说这?苏慕平与萧焕没什么交情,说话时语气就不如对着沈望舒那么温和,连神色也变得尖锐起来,各位少侠,看看你们的剑,血迹未干,还想抵赖?当着各位亲属的面,你怎的能说出这话来?
就是啊,杀人偿命,这是你们江湖的规矩,不欺凌弱小也是你们江湖的规矩,如今你们莫名其妙就把我等家人杀伤,难道就不给个说法吗?有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子站了出来,想来是读过两天书的。
只是岳澄兵不耐烦与他们争论,当即就暴躁道:你们动脑子想想,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盯着明月山庄也有大半个月了,图什么?难道就为了杀你们家几个哑巴?他们也犯不着让小爷我动手?
哎你们怎么说话的?杀人还有理了?岳澄一贯不会说话,而他面对的这些都是普通村民,耐性涵养不如其他人,被这话一刺,当即就暴怒起来。有几个性急的,甚至都顾不上这是一群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甚至想要动手。
韩青溪连忙把岳澄扯了回来,这位莫生气,我这师弟说话一向鲁莽,并非有意冒犯。这其中有些误会
先前被沈望舒羞辱那人则道:什么误会?赔命就是!
常沂在一旁看热闹看得是眉飞色舞,苏慕平反倒假惺惺地道:各位别急啊,有话好说!张婶快回来,他们手上的剑可都是名品,削铁如泥,千万别伤着了!
这哪里是劝架,这分明就是激将!
果然有几个性格暴躁的当即就把苏慕平推开,苏大夫、常公子,你们就站开些,免得被伤到。我们自家人的血仇,自然是要自家人来报。如果我们也死在这几个恶贼剑下,就请你们两位帮着报个官。
这是自然!常沂立刻应了一声。他站在众人身后,倒是没人发现他的眉开眼笑,却委实气得对面数人胸口疼。
再怎么迟钝,也该悟到这两人的意图了,谢璧都开始高声道:收剑,收剑!千万不要伤了人!
岳澄并不把一群莽汉放在眼里,矮身躲过对面重重一击,还不忘骂道:缩头乌龟!武林大会那一日报官的就是你们明月山庄吧?江湖人,江湖事,江湖规矩江湖了,报官算怎么回事!
连官府的话都不听了,你们这是想做什么呀?常沂嬉皮笑脸地问道,难不成,是想脱离朝廷的管束,造|反自立不成?
他这样一说,沈望舒与萧焕悚然一惊,不由得对视一眼,愁眉紧锁。
连韩青溪与柳寒烟也不由得色变。
难不成陆灵枢是真想扯上朝廷不成?只是他借着朝廷的手铲除了武林正道,他自己却仍旧身在江湖,日后便是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他了,哪怕是决议金盆洗手归隐山林,也会遭受无尽的追杀。
图什么?给沈千峰报仇吗?为了给沈千峰报仇所以他连自己也不顾了吗?
几个年轻人到底不愿意给师门亲友招惹祸端,心中有疑虑,出手便多了许多顾忌。但那些百姓却并没这些担忧,到底哑奴是都死了,凶手近在眼前,在这个当口,报仇雪恨有什么错?
丁姑娘当心!一看丁雪茶就是很少与人动手的,不能出剑之后,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眼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粗壮妇人抄起药谷里的药锄就要向她后背砸去,韩青溪立时高声示警,并猛地往前一扑把人推了出去,自己则替她挡了那么一下。
尽管韩青溪已经万分小心,但那妇人的力气与速度也委实不可小觑,正正砍在韩青溪胳膊上,登时血流如注,疼得人面无血色。
师姐!岳澄一个转身之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肝胆俱裂,连忙冲过去将人扶住。
但那妇人一击得手之后,竟没觉得害怕,反倒有些欣喜,趁着韩青溪受伤岳澄来查看伤情,再次举起了药锄,又要一锄砸下。
只是岳澄虽说专心在查看伤口,但也并没完全松懈,听闻又破风声至,想也不想,一脚踹出。那妇人吃不住他的力气,被踹得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倒在地。韩青溪与其余几人想要阻拦,都没来得及。
岳澄见韩青溪伤口颇深,把人踹出之后仍余怒未消,骂道:老虔婆,下手果然是黑!
那妇人摔倒后,自然也疼得厉害,半晌没爬起身来,其余几人连忙去搀扶。更有其他妇人,见她起不来身,当即就尖声叫道:救命啊!杀人了!
许是在家里做惯农活的,又许是这几位原本就是河东狮,这一开嗓,吼得人耳朵生疼。
沈望舒皱着眉退开一步,嚎什么嚎?你们若是住手,我们自然也不还手!
要是我们不动手,不就是由得你们杀了吗?立刻有汉子高声反驳,且手里的柴刀也应声而至。
若是真的打起来,便是这一群加起来也不够沈望舒一个人打的,只是如今又不能还手又不能动兵器,惹得他心烦。这汉子的身手在他看来可谓是漏洞百出,只虚幻一招,沈望舒便拿住了汉子的手腕,死死捏住,斥道:为何就不能好好听人说句话?说了有误会,耳朵聋了听不见吗?
有误会你们还动手?我看你们就是心虚!常沂立刻吼了一声。
这是做什么?好重的血腥味啊!放出去的信号总算是引来了同伴,山下策应的还有准备返回客栈的也都碰了面,一齐赶了过来,只是一眼就看见了满地的死尸,不由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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