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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犹可追[重生]——贺端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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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里,梁稷的眼中有几分黯然。他轻轻摇了摇头,朝着俞任道:下午让你去查的那个小药童可有消息?

俞任早把此事抛在脑后,此刻梁稷提及才恍然道:不是那孙主簿一直体弱多病嘛,纪王还专门请了御医来瞧过,都没什么办法,后来就在民间遍求神医,后来在城中一家药铺里请到这么一位,那药童就是跟着这郎中一起进的纪王府。

除此之外,那药童再没有别的身份?

小小年纪,还能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吗?那等明日我再去药铺打听一下。俞任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今天去打听的时候正好听说,今日宴后,众人兀自散去,那小药童不知怎么冲撞了太子殿下,太子今日喝了许多酒,既不听太子妃规劝,也不理纪王阻拦,趁着醉直接将人带去了太子府,闹出不小的阵仗呢。

梁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我出去一趟。

第20章

夜色渐晚,万籁俱寂。

炭盆将屋子烤得极暖。荣焉沐浴后换了身中衣,靠坐在软榻上,顺手摸过一本书册,只翻了两页,视线忍不住飘散,最后落向手边的袖炉。

前世初识之时,荣焉一直以为梁稷是一个冷漠内敛甚至有些铁血肃杀之人,等日渐熟识之后,才见识到这人的体贴细致。

重生之后,一切都被荣焉推向了与前世迥然不同的走向,最近却开始有些茫然,为何梁稷反而与前世越来越相似?

起初的时候他还会觉得是因为自己初到徐国的时候搞出的阵仗太大,而引起梁稷的戒备。时日渐久,荣焉渐渐发现,一切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无数次巧合的相遇,那一大一小两只雪狮,这只莫名其妙的袖炉,还有无数次望向自己的,只在前世情浓时才见过的目光。

公子!瑞银轻手轻脚地进来,将怀里的食盒放下,您今日在外面待得太久了,管事担心您受了寒气,让厨房煮了点热姜汤。

荣焉回过神来,朝他手里看了一眼,立刻闻见了浓重的辛辣味道,不经意间微皱起眉头,却只是道:好,先放在那儿吧!

瑞银正要劝荣焉趁热喝下,荣焉却突然抬头向屋顶看了一眼,而后果断伸手从瑞银手里接过汤碗,一口气喝了大半碗。

瑞银愣了一下,还没等说话,荣焉将汤碗随手放在身边小几上,皱着眉头擦了擦嘴:我要看会书,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明天再收拾。

一段时日下来,瑞银已经逐渐了解荣焉的习性,朝他点了点头,起身出了门。

脚步声渐远,下一刻,果然有人轻轻叩响了窗。

荣焉靠坐回软榻上,懒洋洋开口:人走了,进来吧。

窗外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下一刻,窗子打开,一个人影闪进了屋内,荣焉抬眼,不由愣在当场:怎么是你?

梁稷回手关上了窗子,径直来到荣焉面前:你以为是谁?你那个护卫?你们下午不是刚见过面?

可能是近段时间有宿卫轮值,才让荣焉逐渐放松了警惕,能在宿卫眼皮下进到内院敲他窗子,想当然的就当成了李页,却忘了李页没理由在他们下午刚见过面的情况下在这时出现。

荣焉默不吭声地坐直了身体,又将盖在腿上的薄毯向上提到腰间,镇定道:我只是没想到梁将军深更半夜跑到我这儿来当起了梁上君子。

我是受了邀请才进来的。梁稷低头朝着几上看了一眼,你不是最不喜姜味?

荣焉低头看了一眼剩下的半碗热姜汤,眼睫微微颤了颤,却没接梁稷的话,而是道:梁将军深夜而来,定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不如直接说正事。

也好。

梁稷目光转回荣焉身上,这才察觉到对方身上只穿着一件简单的中衣,因为方才靠坐的姿势,领口微敞,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还有精致的锁骨。

所有的一切,都是曾经梁稷最为熟悉的美好。

梁稷的表情有刹那的凝滞,到了嘴边的话也全都丢在了脑后。大概是他停顿了太久,以至于荣焉狐疑地看了过来,梁稷抬手按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才重新找回思绪:你与纪王府里那个药童究竟是何关系?

荣焉微微睁大眼,而后轻轻笑了一声:梁将军,你不觉得的自己管的有些太宽了吗?

梁稷微顿,双手环在胸前,凝神看着荣焉:方才我无意之中得到消息,那个药童在宴后不知为何冲撞了要回府的太子,现在人已经被带去了太子府。

荣焉果然变了脸色,对上梁稷的视线的瞬间又平复下来:他是纪王府的药童,我今日也与他第一次见面,虽然觉得有点可怜,倒也不至于为了他就去开罪太子殿下。将军要是专程为了这事过来,现在可以回去了。

梁稷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荣焉的神情,而后道:在陇城有几个身份特别的魏人也不算什么稀奇,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将人从太子府要出来。

荣焉无意识地收手,突然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他下意识扭头,看见了下午梁稷送来的那个袖炉。

我倒是没想到梁将军这么好心?荣焉薄唇微抿,只要我需要的,梁将军都能答应?

梁稷垂眸,正好对上荣焉那双分外明亮的眼睛。

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梁稷从来都是予求予取,百般纵容,唯独除了一次

前世,寿光帝因病至行宫休养,突然被人刺杀,因梁稷在场,刺客并未得手,当场自尽,宿卫掀去其面巾后发现这刺客正是跟随荣焉从魏到徐的近侍,寿光帝命人带荣焉来审问,事先得到消息的荣焉仓皇出逃,被人从府里翻出了其暗中与太子勾结,刺杀寿光帝助太子早日登基的密信。

寿光帝勃然大怒,不听辩解便命人羁押了太子,着梁稷率宿卫前去捉拿荣焉。

荣焉独自出逃,既无帮手又无援兵,迫不得已躲进陇城之外的山林之中那里有一间简陋的草屋,当初梁稷带他入山打猎之时,曾在此处避过雨。

梁稷很快就带人找了过去,宿卫身着黑袍,手执利刃,将那间狭小的草屋团团围住。

荣焉浑身狼狈,衣袍上满是在山林间蹭的泥污,脸上还有被树枝剐蹭的血痕,他站在草屋门口,看见梁稷的那一刻,眼泪汹涌而出,梁稷,他抬眼,看着冷着一张面容的爱人,我没有派人刺杀圣上,我也不可能勾结太子谋反!

荣焉抬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忍不住抽噎出声: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从来没想过要那些,你知道的,我明明只想

只想守着你一人,逍遥此生。

梁稷的喉结微抖,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他回头朝着宿卫做了个手势,命他们退至几丈之外,而后翻身下马,来到荣焉面前:我知道,圣上命我带你回去也是为了彻查此案。

荣焉闭眼,轻轻摇头:荣玄一开始安插那个近侍在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一天。你们不是还在我府里搜出了什么跟太子勾结的密信?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就算回去,也只是等着定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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