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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犹可追[重生]——贺端阳(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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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稷拱手施礼:劳殿下专门出城跑一趟。

迎接大军凯旋本该是皇兄过来的,高淳笑着解释道,只是因为皇祖母去世,父皇伤心过度伤了身体,皇兄现在宫中协助处理政事,出城迎接大军的事便交由我。

高淳的语气格外的自然,要不是这段时间,荣焉也听说了不少这二人在朝中明里暗里的争斗,还真会以为这兄弟二人兄友弟恭,感情深厚。

高淳说话间隙朝着荣焉也点了点头:正值皇祖母丧期,凡事从简,不能举行接风宴庆祝大军凯旋,还望见谅。

殿下客气了。荣焉勾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荣焉愧不敢当。

我知道你借兵本是为了平复叛乱,重掌魏国朝局的,高淳道,虽然朝中争论不休,但父皇本意是助你到最后的,孰料皇祖母高淳微垂眼帘,轻轻地谈了口气,父皇素来仁孝,在这种时候再兴兵是万万不妥的。不过荣焉你也不用太过懊丧,反正现今魏国局势混乱,不如先由着他们斗上一段时间,待皇祖母丧期过了,总还有机会。

荣焉摇头:这一次回去,能够手刃荣玄已经了却了我一桩心事。说到这,他抬手遮了遮头顶有些晃眼的太阳,笑了一声,只是我这个人既不懂行军打仗,又娇生惯养久了吃不得苦头,这样的体验以后尽量还是少有吧。

高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先愣了一下,才开口:你的性格还真是一如往日般坦率直接。说到这儿,他轻轻笑了笑,是我说的远了,魏国的事儿等皇祖母丧期国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当下

他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梁稷:惯例还是让大军驻于城外,你与荣焉跟我一起向父皇复命。

梁稷拱手应声:是。

高淳的目光凝在梁稷脸上,突然笑了笑:许是太久未见了,总觉得容之这次回来与我生疏了许多。

梁将军不是一向如此吗?荣焉漫不经心地朝梁稷脸上瞥了一眼,而后朝高淳抱怨道,强硬、冷漠,且不近人情。

听见荣焉的话,高淳似乎十分讶异,微挑眉后轻轻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们这一路南下,也算是同生共死,关系应该会亲近许多。

是吗?没感觉到。荣焉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回手将自己的水袋扔给了李页,这日头晒的很,我们还是抓紧出发吧。

高淳的视线在荣焉与梁稷面上来回扫过,而后轻轻点头:走吧。

说是去见寿光帝,高淳却并未将二人带进宫中,反而由城外一路往北而去,翻过一座山之后,才在一座看起来十分华丽的行宫前驻了马。

荣焉趁着高淳翻身下马的功夫,与梁稷对视了一眼,而后才道:不是说要面圣,这里是

入夏之后,皇城就一直酷热难耐,父皇本就因为皇祖母的逝去而伤神,还时常被各种的朝务所干扰,在太医的建议下,住进行宫静养一段时日。高淳仰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目光有些许的飘散,而后回头朝着二人笑了笑,父皇让我将你二人直接请到行宫来。

梁稷应声下马,一面整理衣袍,一面用余光看着荣焉也从马上下来,而后才朝着高淳开口:既如此,劳烦殿下引我们进去。

高淳眨了眨眼:好。

因为行宫建在山间,随处可见碧绿的树木,倒是凉爽了些许,比起虽然更加富丽堂皇却总是让人觉得压抑与沉闷的皇城,更显得更清净的多,一路往寝殿走去,除了来回巡逻守卫行宫的侍卫,竟未再见到旁的人。

三人刚刚走到寝殿门口,早早得了通传的韩让便迎了出来,他朝着梁稷荣焉二人点了点头,而后才朝着高淳道:殿下可来了,陛下刚睡醒还问您呢。

那还算赶得巧,不至于扰了父皇休息。高淳微微笑了起来,劳烦内官引路。

韩让笑着摇了摇头:纪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说完,兀自转身,在前面带路。

寿光帝在行宫的寝殿更加幽深而宁静,这次到行宫来,连随行的内侍都没带上几个,一路走进偌大的寝殿竟听不到什么声响。

寿光帝正坐在书案前,一手举着一本棋谱,另一只手举着一枚黑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一道棋局,听见脚步声进来也没能分散他一丁点注意。

几人在殿中停住脚步,韩让匆匆忙忙走到近处,低声提醒道:陛下,纪王殿下等人到了。

哦,是吗?寿光帝随口应了一声,将手里的棋子落下,这才抬起头来扫量面前跪地施礼的三人,都来了啊!这是行宫,不用像在皇城里那么拘礼,都起来吧。他朝韩让看了一眼,赐座,看茶。对了,把韩昭仪晨间才做的那个糕点也端上来一起给他们尝尝。

三人各自起身落座,韩让手脚麻利地给三人都倒好了茶,又有内侍真的端了糕点过来,摆在三人近处。

寿光帝翻了翻手里的棋谱,皱着眉头丢到了一旁,顺手又拿起一颗白子,落到棋盘上,仔细看了看棋局,又摇了摇头:朕也不过是个凡人,到底不能与自己为敌。他抬手示意韩让将棋子收起,自己转过视线,先对梁稷道,先前的战报朕都有看过,容之做的很好,不愧是梁家的人。

陛下如此夸赞,容之愧不敢当。梁稷忙道。

反正依着太尉的脾气秉性,你回府之后也不会得到什么褒扬,朕就当替他多夸几句。桌案被撤了下去,寿光帝歪在榻上,噙着笑意看着梁稷,至于封赏等再过一段时间,太后的丧期过了,朕再补给你。

能够不辜负圣上嘱托,容之已经心满意足,至于封赏,更是不敢当。梁稷推辞道。

还真是跟你爹年轻的时候一样的脾性。寿光帝笑了一声,这事儿以后再说,朕今日叫你来,还有别的事要说。说着,他转过视线看向高淳,孙翌的事,你也听说了吧,正好今日梁稷回来了,你可有话要说?

高淳从座位上起身,跪地道:儿臣先前并不知道孙翌是魏人,也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勾结魏人。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曾是纪王府主簿,是儿臣识人不明,险些误了大事,牵累容之,儿臣知错。

荣焉抬眼,朝高淳脸上望去,只瞧见他满面诚挚甚至还有显而易见的悔恨,似乎真的在后悔当日救了孙翌回来,也仿佛真的对这人的出身和来历一无所知。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就算先前不知道,只按照高淳为人处世的严谨与小心,又怎么可能平白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在自己身边?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孙翌的背景,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孙翌心中所怀着的仇恨,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要的不过是这人能够为自己所用。

寿光帝安静地听高淳把话说完,没做任何评价,打了个呵欠之后,才冲梁稷抬了抬下颌:你是此次的行军总管,被孙翌偷袭受伤的人也是你,现在孙翌人已经死了,挫骨扬灰也没什么意思。你打算怎么让纪王赔罪尽管说,朕替你做主。

梁稷下意识地抬眼朝着跪在地上的高淳望去,而后轻轻摇头:此事纪王殿下本就不知情,又何须向我赔罪?若非要如此的话,不如让殿下得空了替我接风。

寿光帝微挑眉,而后摇了摇头:既如此,你们的事儿朕便不管了。

他挥了挥手,刚要让人下去,忽然想起什么,将目光转向荣焉:你与沅儿的婚事怕是要暂且搁置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儿,大概是又想起了太后去世的事情,寿光帝抬手按了按额角,待丧期过了,朕会让礼部再给你们选一个良辰吉时。

荣焉应声:是,荣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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