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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退位了吗?(穿书)——晏图(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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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瑶寒点点头,一脸冰冷道:下毒之人思维缜密,让人胆寒。

谢殒眼里有寒芒闪过,他寒声问道:陛下是怎么中毒的?

叶瑶寒道:此毒内服外敷皆可,陛下的饮食会进行银针试毒,下毒之人应该不会冒险下在陛下的饮食中,若是外敷,则接触陛下的人均有嫌疑。

谢殒道:叶大人可有解毒的方子?

叶瑶寒凝重道:此毒的解药乃是一种名为麻毒草的植物,也属西南特有,京城只怕难寻。

谢殒一瞬间神色有些空白,他缓缓躬身坐在陛下床边,凝视陛下良久才道:陛下还能支撑多久,孤马上派人去西南找。

叶瑶寒道:太师不必忧心,微臣家有一种祖传解毒针法,微臣每日为陛下施针,再佐以穿心莲、鬼针草、青黛、重楼、蒲公英、紫花地丁等清热解毒、熄风止痉、通利关节之药,一旬之后可保陛下无虞。

谢殒克制点点头,道劳烦叶太医了。听完叶瑶寒的话,他才发觉自己背脊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叶瑶寒淡淡道:此乃臣的本分,臣即刻为陛下施针。

眼下陛下性命无虞,谢殒便将注意转移到乾元殿的奴才上,他沉沉的目光扫过低着头愁云惨雾的宫人,凉凉道:陛下少接触外人,不管谁下的毒,总是乾元殿里的。其他没下毒的人,照看不好陛下,死罪难逃!

他寒声道:来人,将乾元殿所有侍奉的宫人统统杖毙!

一时间内殿呼天抢地,众人涕泗横流,高呼冤枉。

语果跪在最后面,他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发抖的闻霖,又瞧了瞧一脸冷酷的太师,最终还是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若是这秘密埋在他心里,起码能留个全尸,若是他现在不管不顾在这里喊出来,只怕他全家都要死无葬生之地了。

他悲从中来,真心实意喊道:陛下,救命啊!小的们真的冤枉啊!

他喊完,其他人也跟着喊陛下救命,仿佛这样就能将昏迷的陛下喊醒似的。

这些人都明白,太师心狠手辣,就算他们此时哭倒长城,太师也不会怜悯,眼下只有陛下能救他们,若是菩萨显灵让陛下此刻醒来,他们或许能逃掉这杀身之祸。

叶瑶寒见状皱了皱眉,此毒多半是乾元殿中的宫人下的,但若是将所有人都杖毙,未免也太毒辣了一些,医者仁心,她边施针边劝慰道:陛下素来宽仁,若是醒来发现近身伺候的人全都被杖杀,定会难过痛心。

谢殒冷酷道:就是因为陛下素来宽仁,才会使得底下这些奴才失了尊卑之心,竟然下毒谋害主子,其心可诛,该杀!

叶瑶寒抿了抿唇不说话了,只是加重了手中的施针力度。

当值的侍卫们将乾元殿的内侍一个一个拖到外面,谢殒听着这些太监们聒噪,越发心烦气躁,道:堵住这些人的嘴!

刚说完话,便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顿时身体一僵,回过头便看到小皇帝正抓着他的袖子,他半阖着眼,一副十分虚弱的样子。

谢殒顿了顿,轻声道:陛下语气又低又轻,仿佛怕惊扰了他似的。

祁褚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说出来的话全是气音,道:太师,眼下还未查出真凶,若是将他们都杀了,真相岂不永远都没法浮出水面?朕自问从未苛待过宫人,与他们更是无冤无仇,此番下毒定是有人指使,杀了下毒之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揪出幕后黑手,还请太师暂且放过他们,保留证据,帮朕查出凶手

谢殒看他说声音越来越弱,脸上也显得十分苍白,忍不住道: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朕暂时不会杀他们陛下好生休息,莫要说话了。说着,他的手摸了摸陛下的额角,十分怜爱的样子。

祁褚虽然浑身都疼,但看到谢殒担心的样子,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来,又勉力睁大眼睛,认真问道:太师,你不疼吗?

臣疼谢殒低声温柔说道,见祁褚有些高兴的样子,又加了一句,臣心里疼。

他说完这句,小皇帝便失望合上眼睛,费力转了个身,朝里面睡去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谢殒:他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祁褚:他现在浑身都疼,头上顶着三座大山般重,可是谢殒并未出现任何不适之症。呵呵,果然,他们之间根本不是共享痛感,而是他单方面承受谢殒的痛感!

祁褚十分郁闷,看到谢殒就心烦,他转了个身朝里睡去了,方欲睡着,便听到有人来报,道,皇后娘娘来了。

皇后平日里走路缓慢从容,几乎没有脚步声,可此番却是疾步重行,那太监刚汇报结束,便听到皇后已匆匆进了内殿。

焦急的皇后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的太师,走过去握住叶瑶寒的手,道:瑶寒,陛下无事吧!

王思瑜真是担心坏了,因为公主要在皇宫生产,且产期就在这几日,未免出什么差错,她自然要好生照看,只是她从未照顾过生产,又不想落人口舌,便事事亲力亲为。方从华胥殿过来,便听到陛下中毒的消息,一时间三魂去了七魄,急匆匆赶过来看陛下。

叶瑶寒安抚道:娘娘,陛下虽然中毒了,但并不是无药可救,娘娘请放心吧。

皇后微微颔首道:有你在,本宫放心。又对自己跟前的太监道,将乾元殿的奴才都拘在一处,彻查陛下中毒一事!这几日,本宫亲自在陛下跟前伺候。

皇后交代完之后,太师才出声道:皇后娘娘还要照看柔嘉帝姬的胎,眼下又快到七月半中元节了,宫中一年一度的祈福祭祀也要皇后亲力亲为,皇后娘娘诸事繁杂,照顾陛下之事还是让臣来吧。

皇后冷静道:太师公务繁忙,夙兴夜寐,只怕也没空照拂陛下吧,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自然是臣妾来照拂陛下。

谢殒被夫妻二字刺激了,露出个森冷的笑容来,道:皇后娘娘和陛下伉俪情深,着实让人感佩,但皇后娘娘除了是陛下的妻,更是这天下的国母,若是祭祀之事做不好累及国运,天下非议皇室岂不让陛下病中忧思?太后心系公主母子安危,若是公主的胎像出了什么差错,影响了太后养病,岂非让太后病中不宁?!他眼带嘲讽看了一眼皇后,语气冰凉,臣受先帝和太后嘱托照顾陛下,陛下的安危便是臣心中最要紧之事,至于公务牧康公已替臣代劳了,臣眼下清闲得很。

谢殒字字诛心,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王思瑜身为一国之母,一不能为陛下分忧,二不思为太后尽孝,不忠不孝,不识大体,且内涵她母家借着外戚的名头处处揽权,以势压人!

你!皇后被谢殒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当初为什么会瞎了眼喜欢这个人,温文尔雅不过是表现,口蜜腹剑才是他的真面目。

祁褚见皇后被谢殒怼得说不出话来,转过身来道:太师,朕的病便麻烦你照拂了。

谢殒克制点了点头,,对祁褚道:臣即刻出宫,安排好内阁事宜,便来照顾陛下。趁着祁褚不注意,又冲皇后得意一笑。

谢殒走了之后,祁褚才对皇后道:姐姐,太师虽说话激烈,但有些也不无道理,你要主持祭祀、照顾公主,若是祭祀不好,朝野内外只怕非议,若是公主有差错,只怕太后那边又要责备朕这边有叶大夫照看,你若是得了空,时时过来瞧瞧朕,和朕说说话,朕也是开心的。若是为了照顾朕,累得病了,朕更是难以心安,病都好的慢了。

小皇帝说话一向熨帖,皇后听完,泪盈于睫,忍不住拉住陛下的手道:陛下,陛下一心为了臣妾,臣妾心中都明白。

帝后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后,有宫女来报说祈福超度的法师已经到皇宫了,要皇后过去瞧瞧。皇后不敢怠慢,便走了。

皇后走了之后,祁褚长出一口气瘫在床上不动了,叶瑶寒眼中微微带了些笑意,揶揄他道:陛下这个皇帝,真是艰难。祁褚烦心道:莫要打趣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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