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怕她吹了风受寒,房内门窗紧闭,空气中似还残留着昨夜的血腥气,提醒着陆酩。
牧乔伤他,比牧野伤他,更让他的胸中发闷。
陆酩以为,牧乔只会替他挡剑,却不想,她如今也是会亲手将剑刺进他的心口。
陆酩垂眸静静凝着她,目光从上至下,经过她紧皱的眉心,苍白的双唇,唇上被她自己咬出的伤痕此时已经结痂,成了一块深色印记。
今日早朝过后,他理应去内阁处理政事,结果却还是先来了别院。
陆酩已经意识到他来别院的次数太多了,就算是以前,他也不会天天往牧乔的寝宫里跑。
他一向是做什么事情都很节制,因着牧野的关系,对牧乔更是刻意疏离,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牧野和牧乔竟是同一个人。
陆酩盯着眼前的人,如绸缎般顺滑的乌发散开,将那雪白的脸衬得立体而精致,穿着一身干练的玄色男装。
绿箩怕她盗汗闷着,没有将里衣系紧,衣领松散,露出一截修长纤细的脖颈,在衣领深处,锁骨若隐若现,其中落着一枚淡粉色的吻痕,刺眼晃目。
那一夜吻痕留下时,他下力极重,即使过了数日,还未曾消去。
许久。
陆酩敛眸,神色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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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
她虽然一日未进食,却没什么胃口,绿箩为她端上来了清粥小菜,今天晚膳时,陆酩没来。
牧野觉得幸好他没来,不然她真的是很难给出好脸色。
饭后,又多了一碗汤药。
牧野未动。
绿箩解释道:“这是缓解头疼之症的药。”
自柳茵茵离开奉镛,再慢现在也该到燕北了,若是阿翁看了她的信,知道她被困奉镛,应该会去找裴辞。
不用她信上多说,裴辞也会为她绸缪,及时托人送来药,左右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只不过牧野没想到陆酩多事,非要把她的药拿走,害她吃了一晚上的苦头。
傍晚过后,牧野的头疼又开始明显起来,总不能日日都是疼一晚上睡一白天,虽然不知这汤药比起药丸有没有作用,但她实在不想再挨昨晚那一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