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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牧野跟着陆酩到了前朝,才终于知道为什么陆酩那么放心把她带出来。
虽然太极殿内外有许多内监,但那都是承帝的人,其他宫的太监是进不去太极殿的,就连太子的人也不例外,只能在最外面守着。
别说见郑国公了,就是太极殿白玉石阶下一排排立着的侍卫,牧野都看不清。
她要是想靠近,御林军能在瞬间把她扎成筛子。
牧野早晨虽喝了女儿酥的解药,但也只能维持基础的行走站立,她在殿外站的久了,有些支撑不住,来回换了好几次脚。
她抬头看一眼天色,日头升得越来越高。
牧野以前常年在外征战,好不容易九州太平后,又很快卸甲归田,回了燕北,所以她的武职虽高,但却没上过几次朝,倒是忘记了一个早朝,能持续这么久。
不过在外头站着,也比在太极殿里听那些文臣废话连篇来得强。
牧野只懂打仗,不愿去揣摩叵测的人心,既不渴望权势,也不豢养鹰犬。
可如今,她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将手里的牌交出得太彻底,彻底到被陆酩肆意拿捏。
牧野抬起头,在对面一棵树上找到了躲在里头的沈仃。
沈仃朝她咧嘴憨笑,扯到嘴角的伤口,又赶紧收起笑容。
昨日牧野一个人走出东宫,沈仃也不知道怎么就没注意到,等他发现时,已经找不见人了。
沈仃为此受了一番责罚,今日再不敢掉以轻心,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牧野,盯得牧野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牧野无奈轻轻叹一口气,若不是之前见识过沈仃和来救她的黑衣人打架的本事,她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关系户,所以才能成为影卫,看起来实在不太聪明的样子。
就在牧野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她听见有人嘶声力竭的高呼。
“皇上,臣冤枉啊——”
男人的声音歇斯底里,如破烂的铜锣,从太极殿里传来,响得连站得很远的牧野都听见了。
她侧过头,朝那巍峨肃穆的大殿望去。
只见从太极殿里走出两名侍卫,中间拖拽着一个大臣。
因为隔着太远,牧野看不清大臣的脸,心提了起来,不过她在看见大臣身穿的朝服上,绣着仙鹤纹样时,提着的心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