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黑伯,你有没有可能也记错了?”李征再次询问。
脸黑,手黑,刀子更黑的黑伯咧着嘴,冒出一口大白牙,笑呵呵道:“少君哪里话,老汉岂能弄错?再说这么大的事儿,谁敢胡说?”
……
多希望他能说出一句“错了,全然错了”啊!
李征怅然叹一口气,弯下腰揉着连日骑马狂奔而发酸的腿。
没法子,他无法找出哪怕一个拒绝的理由。
十一年前他来到这个改变了历史的时空,变成了一个刚睁开眼的婴儿,别的他不记得了,只记得在一场大火中,黑伯抱着他不知从哪逃到了榆林,从此在那里住了下来。
后来接触的人多了,李征从黑伯偶尔控制不住的口音里,判断他是北都附近人氏,想来自己大约也是。
他一直都没问,十余年来也没来过什么人打扰,他索性乐得自在。
正好,穿越之前一场煤气管道爆炸,将他这个死宅小诊所医生的灵魂和一个县城农贸市场打包一起带了过来。
那农贸市场如今就藏在他寸步不离的婴儿长命金锁中,里面数十個摊子,数十个米面粮油店铺,三五家日用品小卖铺,以及他自己开的那家小小的诊所,可以为他每天提供定量的粮食和物品。
虽说这农贸市场卖出来的粮食蔬菜,如土豆玉米不能种,但每天能购买数千上万斤粮食,数百斤蔬菜水果及调料品,加上一点日化用品,他自问在旧社会也可以过得不错。
直到他骑马学习骑射时,遇到一个自称高迎祥的好汉子。
从那时起,李征便利用农贸商城倒腾粮食,以低价从农贸市场买入,只用银子于相当于崇祯时期的大虞皇朝卖出,一进一出算不得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每天都能长出两三千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