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大将军蓝玉推开面前的吏部尚书何祥,一个箭步上前,拱手抱拳:“下官蓝玉见过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是陛下钦点的百官之首,亦是文武百官的楷模。
下官听闻,昨日相国大人府上接连发生命案,惊扰了相国大人也是有的。只是,相国大人要觐见陛下,不理仪容,怕是不妥,还请相国大人随下官去寒舍略缓缓再进宫面圣。”
水柔仪冷笑连连,指着蓝玉叱道:“你说本相仪容不佳,不配觐见陛下,尔等倒是华衣锦袍。哼!可本相怎么瞧着,你们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蠹虫?”
蓝玉低垂眼睑,淡褐色的面庞上俱是羞赧,颓然退下。
一众朝臣心里窝着火,愤愤地嘀咕了起来,更有人将蓝玉连带着一起骂了,指责他身为威武大将军,竟在一名女子面前挺不起腰杆子。
水柔仪倏地变了脸,指着角落里的刑部尚书王越,目露鄙夷:“你个好匹夫还有脸斥责蓝玉懦弱无能?本相且问你,你刑部监狱里冤死了多少忠臣义士?
什么叫‘见了老虎凳,忘了爹和娘’?你刑部断案,向来不问青红皂白,谁人给的贿银丰厚,谁人就是无辜苦主!
兴国吏治要整顿,刀口头一个便得对准你!呸!亏你还有老脸执掌刑律!
你家嫡女唤作王卫圻的,仗着是高府未过门的长媳,草菅人命,滥杀无辜。
你那闺女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秘方,说是以活人血敷面,可使面颊细嫩紧致。呵呵,好一个千娇百媚的千金大小姐,日日都要取用活人血养颜。”
刑部尚书王越早对水柔仪恨之入骨,今见她处境尴尬,正幸灾乐祸。谁知,水柔仪猛一下枪头调转,他被扎了个正着,连忙急急地摆手:“你------你这妖女胡说!”
水柔仪冷笑道:“本相胡说八道?好,本相且问你,这些活人血源自何处?本相再问你,监狱里的囚犯莫名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一人两人还算巧合,一年下来,有好几百人都死在这上头,这究竟是何故?”
听水柔仪如数家珍般将自己的底细扒了出来,王越心头一慌,缩起脖子,脸色发青,鼻孔一张一翳,四周文武官吏纷纷侧目,一个素与王越政见不合的官吏阴阳怪气道:“这些个陈年旧事,是该好好查查,总不能因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王越闻言,倏地抬起头,瞪住那人吼道:“你只当自己是个好的?
谁人不知,你翰林院大学士皮尔厚沽名钓誉,嘴上嚷嚷着钱财乃阿堵之物,背地里尽干些倒卖私盐、哄抬粮价的勾当?
且不说远的,就是上回闹盐慌饥荒的当口,朝廷上下无不绞尽脑汁想辙,你倒好,趁机哄抬物价,将国库里的金银鼓捣进自己的腰包里。
户部侍郎赵凌云急疯了,私底下跪求你以大局为念,莫要再打饥民口粮的主意了。你是怎么做的?你将赵凌云一顿打了出去,还派人掘了人祖上的坟!”
王越力数翰林院大学士皮尔厚的种种恶行,见文武百官神色淡漠,无人应和,他眼珠一转,趁机祸水东引,强行将户部侍郎赵凌云拉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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