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个穿着洒金绣折枝花的桃红衣裳的宫女,唤作语芙的,笑吟吟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个牡丹花式雕漆填金流水纹的小茶盘。
皇后不待那宫女近身,就冷声吩咐道:“出去!”
那宫女不敢犟,立时站住了脚,轻声说道:“皇后娘娘今日喜极而泣,嗓子都哭哑了。陛下特意命奴婢沏了热滚滚的菊花茶来。
娘娘跟陛下置气,不许陛下入内,陛下自己个儿站在流仙宫外。只从戌时站到亥时哩!娘娘就算不为自己个儿打算,也该为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多加思虑才是。
毕竟宫里的娘娘多的是,陛下去哪个寝殿里不能安置?哪个宫里的娘娘不是伸着脖子盼着陛下驾临?”
皇后头先不动声色地听着,将水柔仪重新安置到榻上躺好,又替她掖好了被角,后来,渐渐带了些气,脸上却仍是一派平和,只静静地听着。
水柔仪忍无可忍,再也听不下去了,作势就要起身,冲出去跟刘毅老儿大吵一架,却被皇后强行按了下去。
皇后扭头吩咐道:“你去告诉陛下,解忧公主今日宿在流仙宫,已歇下了,不便见外男。陛下若有国事相商,只待明日再议。”
水柔仪闻言,心内半是酸楚,半是庆幸。若非被自己所累,阿娘如何肯搭理刘毅老儿?若非自己还有解忧公主这道护身符,她们母女焉有反抗的底气?
那宫女怔了怔,陛下事先教给她的应答之语还未派上用场,便被皇后娘娘轻飘飘两句话给堵了回去。她一想到陛下酱紫的脸色,顿时心下发慌。
水柔仪见那宫女傻愣在当地,进退维谷,不禁莞尔,佯怒道:“还不出去回话?你家陛下还等着了。
咦!你还杵这儿做什么?快快出去送你家陛下去洗尘宫安置。你这妮子怎么这会儿反倒不心疼你家陛下站着累的慌呢?”
那宫女脸色煞白,神情尴尬,诺诺应道:“是。”
皇后见那宫女神情委顿,知她这番出去,少不了被刘毅迁怒,淡淡道:“人出去,茶,留下。”
那宫女闻言,立即喜上眉梢,将两个五彩成窑小茶盅搁到床榻旁的如意小几上,轻步退了出去。
水柔仪见那宫女走远了,幽幽叹了口气:“刘毅老儿与高哲倒是一路脾性,真个儿像亲父子似的。”
皇后端了茶盅,试了试瓷壁的热度,这才微微抬起水柔仪的头,喂她喝了一口茶:“阿娘冷眼瞧着,那个高哲------对你倒是一片真心。”
水柔仪本以为阿娘会斥责高哲几句,不想竟听她如此评说,讶然望住了她。皇后放下茶盅,起身走到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旁,两手撑住桌角,静默了许久。
水柔仪坐起身,披着一件浅银红遍地散金缂丝外衣,慢慢踱到阿娘身后站着。
皇后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依稀觉着她气息紊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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