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芙瞧着不对,要宣御医,被水柔仪拦下了,她急的满脸通红,却极力忍着,将一众婢女撵了出去。流莺会意,守在寝殿门口,不许宫人探头探脑。
水柔仪紧了紧褥子,颤着嘴唇:“语芙姐姐------不可宣太医------”
语芙一脸为难,两手捉住水柔仪的手,不住地搓弄呵气,急道:“奴婢瞧着,您这不像是伤风,别------拖出个大症候来!”
水柔仪扯了扯唇角,打了几个摆子:“我这------寒症的病根算是落下了------太医治不好-----”
语芙大惊,用力握住了水柔仪的手,急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汗:“这------这如何是好?总不能这么捱着------这宫里明枪暗箭不计其数,公主您该如何应对哇?如今,奴婢和流莺已在明处,绮霞等人居心叵测,防不胜防啊!”
水柔仪极力咬着下唇,唇瓣已泛白,一脸无力,颤声道:“今日都怪我一时任性------累的语芙姐姐和流莺姐姐暴了底细------”
语芙急红了眼,起身就要出去,被水柔仪扯住了袖子:“不要涉险,你们只要------不轻举妄动------刘毅老儿投鼠忌器,不敢动你们------否则,只怕误了自己的性命!”
语芙脸色煞白,心里一团乱麻:“总不能眼瞅着公主您受罪!陛下精通医理,又擅香术,他必定有办法!”
水柔仪不撒手,僵直了身子,唇角勾了一抹暖暖的笑意:“不成,不能让上官鸿飞知晓------别看他端的沉稳冷静------淘起气来,也够个人磨的------若是被他知道了,管保------不管不顾------”
语芙沉吟片刻,忙转过身,服侍水柔仪躺下,又灌了个滚烫的汤婆子塞到她脚下捂着。
水柔仪蜷缩成一团,半眯着眼养神,身上像块冰坨子似的,绷的浑身肌肉疼。
语芙手脚无措,干看着,急的眼泪涟涟,一会儿探进手去替她揉搓双手,一会儿端了滚烫的水来喂她喝下。
正闹着,大殿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喧闹声,语芙竖起耳朵辨了辨,神色大惊:“不好!言贵妃闯进来了!”
水柔仪亦是心下一凛,抓住语芙的胳膊坐起了身子,两唇哆嗦个不停,低声道:“放下床幔------快!”
语芙忙放下了拔步床上悬着的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恭敬侍立一旁。
一阵清脆的掌掴声伴着尖细的呵斥声在寝殿外噪声大起,水柔仪蛾眉倒立成川字,锋利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里,沉声道:“宣。”
语芙鹅蛋脸上俱是不安,长叹了一口气,疾步出去传旨。
一阵靴履声响由远及近,浓粉香脂的气味熏的人头晕,水柔仪勉力挺直腰背,透过纱帐,隐隐绰绰睨见一群宫人簇拥了一抹珠光宝气的猩红色走了过来,她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水柔仪一言不发,等着言贵妃见礼,言贵妃只管站着,纹丝不动。
水柔仪冷哼了一声,语芙跪倒在地,躬身道:“启禀公主殿下,言贵妃求见。”
请收藏:m.bi50.cc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