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何氏粗短的脖子滚扭到一边,赫然看见一个清俊后生,一下子怔在了地上,黑红的圆脸上蓦然腾起一抹娇羞。
水柔仪猛然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忙丢开手,后退了三四步,勉力挤出一丝微笑,道:“夫人好糊涂,何苦为了一个低贱奴婢气恼成这样?
您是当家主母,谁人不敬着您?就是闹到外头去,纲常礼法也都站在您这边。莫说这贱婢不一定能生出儿子,就是生了儿子,也得管您叫声母亲。”
何氏转了转眼珠,张开血盆大口猛然笑出了声,蹬蹬瞪走到了水柔仪的面前,含笑道:“你这后生说的甚是有理,接着说。”
水柔仪身子不自觉往后倾去,脸上极力挂了温和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您也说了,元大人恐不是个多寿多福的,子嗣上怕是艰难。今儿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您还不细心照顾着?”
见何氏一脸不解,只是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只得继续道:“卑职听闻,元大人下头还有几个庶出的弟弟,现在出府别过。万一,元大人------再没个子嗣,这赫赫元府可就要归了旁人了。
您哪,眼下被这些糟心事糊住了眼,还不觉着当主母有多好。您细想想,您的那些闺中密友中,有几个过得像您这般舒坦?
谁不是看着家中翁婆妯娌姑嫂的脸色过日子,提心吊胆的,还得端着小心,累煞人也!您的福气厚着哩!如今,元大人只有这么一个不入流的通房丫头,您就这般置气起来。若是激怒了元大人,他一气之下------”
何氏闻言,一扬脖,摆手道:“他要是敢休了老娘,我何家可不是吃素的!”
水柔仪暗暗咬牙,吸了口气,勉力压下怒火,耐着性子劝道:“瞧您又想岔了不是?元府是世代簪缨的清贵之家,最要脸面,如何会做出宠妾灭妻的糊涂事?遑论休妻了。
元大人出身高贵,又生的玉树临风,最难得才学人品都是一流的,这样好的夫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您若是善待他的孩子,他看在眼里,心里岂有不感激的?
人的心终究是肉长的,谁生来是石头墩子变的?您细细哄着,日久天长的,还怕梁鸿不接孟光案?您若是一味左性,他倒不至于休了您,真个恼着了,像别的男子一样娶一大堆小老婆搁屋里,成心恶心您,您又能如何?
您不得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些莺莺燕燕?一应脂粉、头油、妆面、衣裳等物什可不是笔小开销。您是当家主母,若是府里姨娘们个个都寒酸的不像样子,莫说旁人议论,您自己都觉着过意不去。
再者说,不见得人人都如墙根那位是个软柿子,由的您揉捏。万一,遇上一个妖妖娆娆,口舌伶俐的货色,您不得疲于应付?再要是那贱人惯会谄媚有心计,成日家的闹
请收藏:m.bi50.cc ', '')('\t腾,这日子还过不过呢?
到头来,您白填了嫁妆不说,还要成天跟些不入流的妖精们拌嘴置气,何苦来?不如,趁元大人还未凉透了心,巴巴地哄着,还怕他不回心转意?”
何氏一行听,一行感激地看着水柔仪,迭声道:“好兄弟,今日你肯与我说这么些好话,我岂是个不知好歹的?你劝我的这些话,我都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