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仇公正不置一词,冷笑连连,微微侧头,望住了兴皇刘毅,嘴角噙了抹嘲弄的笑意,道:“流仙宫内祸事连连,起因情状与十数年前何其相似,怪不得阖宫上下议论纷纷。
唉,可怜先皇后代氏不曾有个厉害生母,蒙冤受害时,也不曾有人鼎力护持,终究------花落人亡两不知。”
水柔仪僵硬了身子,怔怔呆了半晌,忽然大彻大悟,缓缓向后靠去,慢慢半阖了眼睛,心里一阵一阵冷笑。
皇后扭头瞪了兴皇刘毅一眼,愤愤然站起了身子,拂袖就要离开,被刘毅强行拽住了手,紧紧抠住了她的纤纤玉指。
兴皇刘毅面无表情,站起了身,将皇后按到了椅子上,拿帕子细细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王越瞧着不对头,给关语江、元若递了个眼色,三人躬身行了礼,假托有公务要理,作势就要告退。
仇公正上前几步,挡在了三人的面前,拱手道:“流仙宫一案尚未了结,三位大人半途而废,只怕不妥。”
王越上前一步,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恨不得戳到他脑门上,到底憋住了满口污秽之语。元若仍是呆呆的,低头盯着脚尖。
关语江干干笑了笑,道:“贤侄此言差矣,流仙宫毒杀一案,我等上午已查明真相,凶犯也已签字画押,只等陛下御览用印,即可昭告天下。”
仇公正不依不饶,肃容直立,冷冷道:“两位大人十数年前已然做了回断脊之犬,如今------还要做一遭?”
王越和关语江面面相觑,俱羞红了脸,不自觉折了腰杆。
元若见此番闹得太不像话了,出来和稀泥,道:“仇氏一门,向来端的门风严谨,子孙多是循规蹈矩,本官劝你还是谨言慎行,莫要一朝毁了你仇氏满门的百年荣耀。”
寥寥数语劝告,语气闲淡,犹如细风吹雨,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
仇公正燃了烈焰的眼眸倏然黯淡了下去,眉宇间薄笼了萧萧秋愁,身上的深碧色刻丝暗金女萝纹的长袍,映着明艳艳的日头,氤氲的他整张脸冷峭清寒。
大殿内一时寂寥了下去,靠窗的条几上摆了盏紫铜麒麟香炉,心字香烧,袅袅轻烟腾起,细细散开,铜壶滴漏,悄无声息,蓦然回首时,心字已成灰。
皇后神色阴郁,扭头看住了兴皇刘毅,静静道:“此事如何收场?”
仇公正缓缓回过神,慢慢抬起头,愁深似海的眼眸里荡起了层层涟漪,直勾勾地望住了兴皇刘毅。
兴皇刘毅思忖片刻,站起了身子,双唇微启,正欲下旨,又觉不妥,细细想了想,在大殿内慢慢踱着步,足足思虑了两盏茶的功夫,才指着元若,吩咐道:“元爱卿,由你代朕执笔。”
王越和关语江两个争着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微臣愿效劳。”
兴皇刘毅脸色不虞,大张了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