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柔仪忽然觉得口里发干,艰难咽了几口口水,抿唇问道:“这首《凤求凰》,你背了多久?”
高哲一脸懵然,呆呆看住水柔仪,颤着声音道:“一个时辰。”
水柔仪高挑了眉毛,抿唇笑了笑,眉眼生晕,得意道:“我比你强些,只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背了下来。”
高哲脸色变了好几遍,绷紧的神经好似断了弦,心也跟着“咯噔”一下,周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空了,身形一趔趄,猛地往下坠去,脑袋狠狠撞到了水柔仪的额上,只听得她狼嚎了一声:“疼!好疼!你快起来!”
流莺到底不放心,准备了夜宵,正与毒龙百般斡旋,意欲进内看看。毒龙懒得废话,只执剑在前,冷了一张脸。流莺又是奉承毒龙忠心耿耿,又是百般赔笑,嘘寒问暖的。
奈何毒龙油盐不进,流莺急的无法,忽然记起,水柔仪曾说过,对付高哲这种人,切莫硬碰硬,只要示弱就好,她连忙淌泪抹眼地扮起可怜,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
果然,毒龙渐渐软了下来,见她哭着,浑身不自在起来。流莺瞄准时机,拈了食指和拇指,拉着毒龙的袖子,软语相求,再三保证,放了夜宵就出来,绝不逗留。毒龙不知如何是好,急的只挠头。
两人正闹着,忽然听见了水柔仪的痛呼声,流莺扭头望了窗户一眼,瞬间涨红了脸,急忙收回手,背转过身子。
毒龙见流莺神色怪异,心里一时好奇,也扭头望了过去,但见绮窗映着橘色烛火,与先前并无两样,他转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流莺。
这时,从大殿里又传出了高哲略带愠怒的声音:“别动,叫你别动,本相会轻着些,一会儿就不痛了。”
流莺轻声“哎呀”了一声,抬步就走,也不知是两腿发软,还是绣花鞋踩着了青苔,身子一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毒龙见状,忙抢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生硬的嗓音里透了关切:“没崴着脚吧?”流莺倏然转过身,瞪了毒龙一眼,见他呆呆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打掉了他的手,又将食盒塞到了他的怀中,气冲冲地离开了。
毒龙懵住了,一脸不解,低头看了一眼食盒,连忙喊道:“喂,你不是要送夜宵进去吗?就这么走呢?还送不送呢?”
流莺闻言,站住脚,扭头剜了毒龙一眼,没好气道:“不长眼的东西!还送什么送?留着你自己吃吧!”说罢,流莺气呼呼地跑开了。
毒龙平白被骂了一顿,心里有些恼了,嘟囔了一句:“怪道尊上常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夜里天寒地冻的,不知不觉有些饿了,毒龙打开食盒,见是一碗热腾腾的汤羹,他喜不自胜,喝了一口,汤羹还未入喉,口腔里忽然一阵发苦,跟咬了黄连似的,他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又灌了好几口茶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