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肃佯装未见,静默站在一边,面无表情。阿不力倒是个能忍的,饶是被水冰卿那般叱骂,依旧神色从容,恍若未闻,其余众人未听见阿不力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水冰卿见阿不力等人闷声不吭,越发得了意,又骂了一车轱辘子污秽之语,觉得口渴了,命人奉茶,润了润喉后,继续开骂。
宇文成肃见水冰卿一连喝光了两盏奶茶,犹自絮絮叨叨地叱骂,不由得心生厌烦,他微微抬起头,望着阿不力手上的木念珠。
阿不力发黄的手指一颗颗地数着念珠,半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枯槁的容颜上一片淡然。这份虎狼屯于阶陛尚谈因果的从容淡定,不禁让宇文成肃心生几分佩服。
水冰卿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论她如何折辱,阿不力始终不加理睬,她急眼道:“你个老鳏夫,活该死了老婆!哼哼,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敢在老娘跟前托大拿乔,真当自己是碟子菜?老娘问你,昨个儿,老娘派人传你,你为何不来见我?好大的谱!”
阿不力忽然睁大了眼睛,焦黄的脸上紧紧绷了起来,手上颤了颤,停了会儿,他继续一颗颗地数着念珠,淡漠道:“夫人站了半日,该乏了,来啊,给夫人看座。”
一个秃头的壮汉躬身应是,右手中指勾了一张铺着狼皮褥子的靠背大椅,“哐当”一声掷到地上,又冷眼剜了水冰卿一眼,才退下。
水冰卿刚好站累了,一屁股坐下,架起二郎腿,挑眉睨了阿不力一眼,讥讽道:“听说你的那位发妻是难产而死,啧啧,疼了三日三夜,愣是没产下崽,一尸两命啊,可怜可怜!”
阿不力数着念珠的右手忽然握成了拳头,紧紧地捏着,如柴的手背上突兀了几根粗粗的青筋,脸上仍是淡淡的,凛冽目光望向水冰卿,带了几丝警告。
水冰卿见击中了阿不力的痛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越发说的不堪起来:“这就恼呢?呵呵,老娘说的可是大大的实话,你不乐意听,老娘还是要说。谁叫老娘是主子,你是奴才呢?况且,嘴长在老娘身上,说不说的,也由不得你。
你也不细想想,你常年在外,难得归家一趟,难保家里的红杏不出墙。那婆娘有了崽,准是你的?我看------不一定,也不知姓张姓王。还好老天爷收了那杂种羔子去,回头,心肝宝贝似的疼了一二十载,再要发现是旁人的种,岂不是有泪无处诉?
死的好!死的好!依我说,你也别为你那混账老婆苦哈哈地守着了,回头,老娘给你物色一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小美人。哈哈,定叫你一年半载养一个,倒还是一点掺杂没有的呢!”
地下众人群情激愤,个个憋了满腔的怒火,齐齐地望向了阿不力,只待他一声令下,他们立时就要手撕了这贱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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