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后来,我阿姊被昌皇册封为妃,父亲深以为耻,悬梁自尽了,母亲哭坏了身子,也撒手人寰。
眼看着,我再有一个月就要及笄了,家兄走投无路,才将我卖给------卖给------”
水柔仪听的难过,泪流不止,左右开弓,自己扇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气道:“岂有此理!
我竟不知,这兴国还有此等荒唐之事!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这些王八蛋,竟然懦弱昏聩至此,看我回去不掀了他们的王八盖!”
气了好一会儿,她又想起了什么,捉住桃花逼问道:“你们诈死,躲避应选,官府衙门可知?”
桃花不敢说,只会嘤嘤地抽泣,水柔仪心中了然,恨的眼里冒火。
澜依冷哼了一声,讥讽道:“官府衙门只消每年各向昌国和盛国送去三百名女子,也就交差了。
至于未被选上的人家,大多交不上岁贡银子,那些官老爷岂是做亏本买卖的?自然有旁的法子可想!”
一经点拨,水柔仪恍然大悟。那盛国的百艳楼定然私下与倾国城的官吏有约,百艳楼每运走一名倾国城的美女,便给官吏相应的好处费。
一方采买到了美艳的姑娘,一方捞足了油水,他们两家皆大欢喜,只可怜了这些女孩子,背井离乡,一世苦难。
水柔仪已咬牙咬的腮帮子发酸,问道:“为何你们的家人将你们送到这花零寺,而不是直接交给百艳楼的人?”
另一个脸上略略生了几颗麻子的女孩黯淡了眸光,神色变了几遍,强颜欢笑道:“那里是什么地方?辱没祖宗的去处!家里嫌丢人,权当我们死了,将我们装在棺材里,再抬到这花零寺。
寺里的姑子们都是佛法无边的,由她们替我们超度祝祷,日后,就是到了阎王跟前,我们也能得些宽宥。
没准儿,阎王爷念在咱们可怜的份上,大发慈悲,遂了咱们的心愿,再不转世为女人!”
澜依闻言,凄苦地笑道:“三日后,咱们就是漂泊异乡的孤魂野鬼,再也不是兴国清白人家的好女儿了。”
水柔仪意欲再问两句,大殿外忽然响起了几声咳嗽声。那些女孩立刻闭紧了嘴巴,各自躺好,窸窸窣窣一阵响声后,大雄宝殿里复又归于寂静。
水柔仪抬头看了看大殿正中央的那尊佛像,端庄肃然,眉眼却慈悲,仿佛看遍了人世间的苦难。水柔仪眼眶一热,两行清泪滚落下来。
水柔仪长吁短叹了会儿,慢慢走出大殿,就着凄迷的月光,在墙角,看见一个清瘦伛偻的背影。
那女尼身穿灰色的僧袍,面色黄瘦,朝水柔仪行了个佛家礼,又念了句“阿弥陀佛”后,步履蹒跚而去。
水柔仪仰头看着夜空,身上冷的像被冰水浇过似的,她不自觉打了个摆子,慢慢往山下走。
山上的夜风实在太大了,打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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