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懵然看着那灰衣影卫,眉毛拧成疙瘩,那蓝衣影卫板了脸,侧眼睨了灰衣影卫一眼,冷声道:“愿赌服输。”
灰衣影卫不死心,拧了眉毛,追着那汉子问道:“这些银子都是在恭桶里泡了一整日的,不过让那几个狗官捞起来舔舔,个个哭着喊着求死,胆汁都快吐出来了,你当真没尝出屎尿味儿?”
围观的人群原先艳羡这汉子的福气,心里正泛酸,后来听见这话,个个称愿,瞪大眼睛,就等着那黑脸汉子哭天抢地,干呕恶心。
谁知那汉子闻言,并无不适,笑嘻嘻收好那块碎银子,道:“大爷有所不知,小的就是个运送净桶的,成天跟屎尿打交道。嘻嘻,两位大爷若是嫌那银子腌臜,不如舍了小人。”
那两个影卫互相看了眼,灰衣影卫率先出声,低声道:“尊上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万一被他知道------少不了一顿责罚。”
那蓝衣影卫有些害怕,悻悻然掏摸出那个布疙瘩,甩给那汉子。那汉子雀跃不已,接了银子,“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正闹着,街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官老爷家施舍银子咯!大伙快去领嘞!”
人群一阵骚动,齐刷刷往北大街跑去。
蓝衣影卫挠了挠鼻翼,扁嘴道:“那贪官也嫌银子腌臜?奇了!”
灰衣影卫笑道:“那些个贪官污吏能留下一条命已是万幸,哪里还敢霸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不如散与众人,也好在尊上跟前做出痛改前非的姿态来。”
蓝衣影卫冷哼一声,道:“这事儿还没完,你就等着拿那些贪官的黑血祭刀吧!”
灰衣影卫嘀咕了会儿,扁嘴摇了摇头:“尊上向来处事果断,头先既未取了那些狗官的性命,只怕不会再动杀念了。”
蓝衣影卫不置可否,嘲笑道:“你这没眼力见的,迟早会被尊上赶到山上去。”
灰衣影卫还要再争辩几句,忽然凝神细听,问道:“喂,你可听见铃铛声呢?”
蓝衣影卫侧耳听了听,点点头。两个人觉得那铃铛声有些诡异,循声追了上去。
这厢,高哲担了水柔仪和高娇走到一家饭肆前停下,招呼她二人进去用膳。水柔仪不搭理高哲,坐在箩筐里不动,高娇撇下高哲和水柔仪,自己大步跨进饭肆里。
高哲见高娇已进去了,忙催促水柔仪起身,水柔仪偏偏不动。高哲有些恼了,强行拖拽了水柔仪入内。
店小二殷勤伺候了半晌,急的脑门都冒汗了,两个瘦瘦弱弱的年轻后生跟吃了火药似的,一个比一个脾气火爆。
这个指名要吃爽脆藕片,那个吵着要吃莲藕炖排骨。这个拿筷子敲桌子,嚷嚷着要吃清鲈鱼,那个猛拍桌子站起身,梗了脖子,偏要吃爆炒辣子鸡。
吵嚷了半日,终无定论。店小二无法,溜到掌柜那里求援,掌柜过来赔了半日笑脸,又和了老半晌稀泥,那两位仍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终于,那个坐在一旁猛灌茶水的红衣公子猛地拍了下桌子,那两位才悻悻然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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