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馨雅越发好奇,围着疏桐,打量了一大圈,猜道:“十二呢?”说罢,她自己摇了摇头,“瞧着身量,该有十五六岁了。”
疏桐神情扭捏,戳着衣裳,期期艾艾道:“奴婢今年十六了------宫册上登记的是十三岁。”
秦馨雅追问道:“为何谎报年龄?”
疏桐又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咬牙,扑通跪倒在地,嗫嚅道:“天女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扯谎。奴婢是------是为了入宫------看看天女娘娘,这才想法子混进宫里。”
秦馨雅怔了怔,命疏桐起身,淡淡笑道:“我不是------兴国的------兴国的天女娘娘,我只是碰巧与她生的相像罢了。”
疏桐闻言,难以置信地盯着秦馨雅瞧,喃喃自语道:“明明生的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呢?”
秦馨雅黯然神伤,眼睛看向西南窗下的松鹤纹紫檀方桌,上头还铺着一副未完成的仕女图,几笔勾勒似云锦,行云流水绕素笺,一看就是上官鸿飞的手笔。
她苦笑道:“是啊,明明生的一模一样,怎么就不是她呢?”
疏桐见秦馨雅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西南窗下,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小跑过去,凑近瞄了几眼,喜道:“哇!这是何人画的?
画的可真好!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采女,您快来瞧,这画上画的是您哎!咦,怎么没画眼睛?”
秦馨雅脸色晦暗,幽幽目光望向窗外,外头已是旭日高升的时辰,刹那间,橘色的太阳便跃到了高空中,灿烂耀目,将世间万事万物都比了下去。
秦馨雅身上一阵发寒,凉津津的,自言自语道:“我如何比得上她啊!她是天上万人瞩目的红日,而我不过是她投在角落里的阴影,终究不是她啊!”
这时一个小宫女进来回禀:“启禀秦采女,药浴都得了,请您移步。”
秦馨雅皱眉道:“橘晕嬷嬷怎么不见?”
那小宫女道:“禀采女,橘晕嬷嬷在房里抄写经书了,走不开,打发奴婢来伺候您。”
秦馨雅觉得奇怪,问道:“好好的,橘晕嬷嬷怎么想起来抄经书呢?在抄什么?”
那小宫女答道:“是陛下命橘晕嬷嬷抄写的,橘晕嬷嬷在抄《清心咒》,还差八九十份了。”
秦馨雅神色古怪,低声“喔”了声,转身走到西南窗下,看着那副仕女图发呆。
那小宫女抬眼看了秦馨雅一眼,催促道:“禀采女,陛下再三嘱咐,药浴要热热的泡才有药效,迟了,药效就没有了,还请采女移步。”
秦馨雅不搭理那小宫女,扭头看着疏桐,吩咐道:“去请池淼池太医来。”
疏桐有些为难,看了那小宫女一眼,不敢耽搁功夫,应声退下。那小宫女瞧见秦馨雅脸色难看,不敢再多嘴,只好退出去,找橘晕嬷嬷复命。
太医院新选上来的太医池淼,行医日浅,因而,虽然选上来了,不受重用。上至陛下,下至妃嫔,都有高阶的御医看护,还轮不到他一个刚入职的愣头青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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