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诚听见水柔仪嗓音发抖,他慢慢转过身,看着水柔仪眼角的泪光,双唇蠕动了会儿,终于开口说道:“你阿爹当日------恳求我带你避世而居,你可愿意?”
说罢,王子诚热切切的目光直直看着水柔仪,手心里黏糊糊的,沁满汗液。
水柔仪心头一颤,看着王子诚不说话。
王子诚当即转眼看向别处,笑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愿意的。呵呵。”
水柔仪忽然狠厉了目光,大声道:“王子诚,你看着我的眼睛!”
王子诚神情一凛,木木转过头,看着水柔仪。
水柔仪怔怔看了王子诚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当日------在茶哈台遇袭,是不是我阿爹嘱咐你------不许你施以援手?”
王子诚大吃一惊,迅速将头扭向一边,声音隐约带了颤音:“公主殿下想差了,是下官不愿搭救。”
水柔仪大步走到王子诚面前,用力扳过他的头,逼他看着自己,喝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王子诚身上的肌肉紧绷,脖颈瑟缩着,一副怯懦状。
水柔仪看着王子诚的模样,心里一阵绞痛,泪水夺眶而出,悻悻然松开手,哭道:“我阿爹------知我处境艰难,不想拖累我,也不想------再让我阿娘看见他心生愧疚------”
水柔仪哭的站立不稳,蹲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膝盖,哭的声嘶力竭:“我阿娘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叫我左右为难
我心里知道,我阿娘是盼着我与高哲在一块儿------阿娘时常说,高哲肯为了我抛却所有------值得托付终身。”
王子诚黯淡了眸光,淡淡笑道:“你阿娘既有此愿,不如------你就和我师弟抛却俗务,一起归隐山林如何?”
水柔仪收了泪,拿帕子擦干眼角,斩钉截铁道:“我水柔仪从来都不是谁人的附属品,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想和谁在一块,我想如何生活,从来都取决于我自己。无论是南宫皓月,还是上官鸿飞,抑或是高哲,他们都不能逼我就范!
兴国,从前有以身殉国的菡萏公主,我辈不才,不敢与菡萏公主比肩,更不敢辱没先辈声名。兴国,只有战死的监国公主!”
王子诚一双浓眉揪拧到一处,急的变了声:“你何必如此固执?那先云国的菡萏公主为国捐躯,也只是尽了她身为皇族一员的义务,而你呢?
你既不是兴国皇室成员,更不是兴国人,纵使兴国社稷崩溃,百姓战死沙场,也轮不到你一个异国女子披甲上阵!”
水柔仪冷冽目光扫了王子诚一眼,郑重道:“本尊现是你兴国的天女娘娘,是兴皇昭告天下的监国公主。你王子诚竟说兴国与本尊毫无瓜葛,放肆!”
王子诚见水柔仪认真动了气,忙郑重行了君臣之礼,肃容道:“下官该死,请公主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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