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柔仪看着一身戎装的高娇,镇定自若,有大将之风,她心里愈发愧疚起来。
或许,语言可以骗人,但那眼神却让人不禁惊心。高娇啊高娇,哪怕骗过了所有的人,她仍是那个糊涂的小女孩嗬。
水柔仪站在高娇的身后,陪着她战至夜色将明。王城内外军民齐心,一致抗敌。
水冰卿发了疯一般,号令全军,发动了二十多场强攻,血流成河,伏尸十里。
最后,还是她手下的一名悍将,唤作巴桑的,夺过令旗,下令撤退。
水冰卿嘶吼了一日,嗓子早就出不了声了,对着巴桑一顿拳打脚踢。巴桑不顾水冰卿的反抗,带着残部,狼狈撤退。
兴国王城终于解围了!
高娇已支撑不住,跌坐在城墙根下,大口大口地喘气,水柔仪要替高娇输送内力,被高娇粗暴拒绝。
姑嫂两个都是性子执拗之人,僵持不下,还是王子信召来御医,给高娇施针配药,她两个才撒手。
经此一役,水柔仪和高娇内耗严重,先后昏死了过去。刘睿将她二人安置到内宫,着御医小心看顾。
一连将养了小半个月,水柔仪和高娇才能勉强下榻活动。而高哲却在这时班师回朝了。
兴国战败。
高哲似乎无颜见人,自打从一马桥回来,便日日窝在相府不出门,一应朝政、军务,都甩给了元若、虞凌等人。
王子诚也清减了许多,但较之高哲,全无半分失意落拓,仍是端的云淡风轻。
得王子诚悉心照料,水柔仪和高娇康复神速,渐渐地复原了。而高哲至始至终,未曾露过面。再后来,王子诚又失踪了,好些日子未曾露面。
高娇去相府探视高哲,连大门都未进去,跟水柔仪好一顿牢******柔仪恍若未闻你,也绝口不提高哲只字片语,仍旧搬回监国公主府居住。
刘睿那边,已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元若是监国公主钦封的相国,而高哲回来后,元若自请辞去相国一职,新君刘睿却坚决不允。
此外,在宫龚等一帮老臣的指导下,刘睿火速安排亲信,执掌紧要空缺职位,强势排挤高哲旧部。
高哲的心腹眼瞧着大权旁落,急了,雪花似的密信送进相府,却如石沉大海,并无回音。
水柔仪懒理朝政纷争,正在秘密打点行李,伺机撤离兴国。
这日夜里,水柔仪带着重伤未愈的流莺,乔装打扮,一路东行。
水柔仪一路催促车夫急速快行,不必顾念她的身子。车马刚出了城郊,忽然停了下来。
流莺受了大惊,当即昏厥。水柔仪勉力稳住心神,手心里已沁了满满的汗液。
“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往何处?”高哲的声音乍然响起,透着隐忍的狠厉。
水柔仪疲惫地揪眉心,两只手无处安放,死死抠住窗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