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秦笙正在书房描文习字,突然,一只墨羽飞箭擦风袭来,秦笙微微侧了身,只闻叮的一声,那只箭头径直钉入身后不远的侧梁上。
他放下笔,见箭头蒙着一块白布头,不紧不慢地将其取下,正要展开,房门前倏然掠过一道黑影,他稍一思忖,匆匆追了上去。
入了落枫林,那人走得并不快,秦笙追得也十分悠闲。
满园的三角槭深绿浅绿,尚未着红,亭亭如盖。
那人背对着秦笙站定,秦笙也逐渐放慢了脚步,直到距她五六步的距离,堪堪停了下来,单看着她的背影,无来由觉得熟悉:“夜泱?”
那女子转过脸,并不作答,她白衣白裙,头上带着兜帽,面上蒙着纱巾,捂得一派严实,只露出了一双明丽娟致的眼。
秦笙道:“前些时日姑娘大闹秦庄,秦庄上下对姑娘很是忌惮呢,笙已经派人去取姑娘所需之物,不知道姑娘今日造访秦庄所谓何事?”
女子勾起唇角:“哦?秦公子甘心就这样将你们秦庄的至秘之宝交出来吗?”
秦笙听到女子的声音,倏然笑了:“姑娘不是夜泱。”
一只黎鸟从树上飞了下来,径直落在女子的肩上,毛茸茸的头蹭着女子的颈项,似在讨好,女子抚了抚黎鸟:“我是谁并不重要,不过你若想整垮七煞,我倒有的是办法。”
秦笙漆黑幽静的眸光微微一敛:“秦庄只经营买卖,从来不想与江湖有什么牵扯。”
女子歪了歪头:“是吗?”
薄暮将至,枝叶飒飒,女子着着的纱巾飘来荡去,偶一被风掀起,还未能细瞧,又飘然回落,朦胧中只觉得纱巾下扬起的唇带着一股子讥讽的笑意。
秦笙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女子扬了扬脸,咯咯笑了起来:“秦公子,在我这儿你就别搞那些虚头八脑的,秦庄与屠七同盟,在江湖中早已不算是什么隐秘了。”
秦笙微抿了唇:“姑娘,七煞可不是好惹的,我奉劝你离它远点。”
女子笑得更欢:“哈,那你怎么不知道它现在只是一副空架子?”
哗啦一声,黎鸟儿突然从女子的肩头振翅飞走了,夕阳沉入山坡,只露出半暮残红,青翅灰羽的鸟儿消失于天际晚景,不留半点痕迹。
秦笙笑了:“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我会不定时给你传送情报,诺,就是你拿的那个东西,”女子抬了抬下巴,目光却顿在箭头刺穿的那块碎布上,“而秦公子你所要做的,是把这情报透露给屠七盟。”
“这可是一桩好买卖,七杀倒后,秦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可就是无上尊荣了,等到了那时,秦庄在江湖上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有什么事是办不了的?又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我说的可有些道理?”
秦笙捏着白布的手紧了又紧:“姑娘既然对七煞恨之入骨,为何不直接去找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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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承认的爽快:“我是七煞中人,屠七盟又怎会相信我说的话?”
秦笙讶异,沉吟半晌,道:“姑娘为何会相信笙?
女子明眸微转:“我只是在赌,赌你秦二公子的一颗真心。”
暮霭沉沉,夕阳已完全消没于苍茫远山,偶有飞鸟盘旋,也尽归树林山野。
秦初阳要远走漠北的消息在秦庄中不胫而走,只是真到了分别的这日,颜卿突然觉得有些不舍。
她斜靠在石狮子旁,拿着包松子仰头抛着吃。
烈日当头,倩影依依如细柳。
不到三尺之地,一个白团儿趴在地上懒洋洋地晒太阳,脑袋耷拉,四肢大张,很是无精打采。
秦初阳和秦笙二人素来兄弟情深,别过父母后,此时更是脑袋挨着脑袋手挽着手惜惜话别。
又不是参差烟树灞陵桥,又没有二月春风杨柳枝,颜卿偷眼一觑,若是全天下兄友弟恭的如那哥儿俩,哪有那么多兄弟阋墙,夺嫡纷争?
一盏茶又一盏茶的时间。
颜卿放下手里的松子,突然叫道:“崽崽。”
小白虎像上了发条似的腾得跃起,一摇一摆一脸谄媚,急切地蹦到秦初阳身旁,在他腿边来回厮磨讨欢,并伴着嗷呜不断的幽怨。
动作表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颜卿微微叹息,哪天该给它颁一个最佳影帝奖。
马车旁,秦初阳捡了小白虎抱在怀里,温柔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