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虎的主人抢先一步:“初阳哥哥,此行漠北路途遥远,姝儿亲手做了些点心,初阳哥哥不妨路上带去一些,无聊时尝上一尝,权当消遣。”
秦初阳接过包裹,面上浮上暖意:“姝妹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几日在庄中,姝妹做的桃花饼就格外香酥可口,前行又得这些点心作伴,大哥真是有口福了。”
“那就太好了,初阳哥哥若是喜欢,姝儿就多多给你做些桃花饼寄过去。”颜卿快口快舌,说完,不由有些心虚,倘若秦初阳知道她惯爱做桃花饼无非是想借机把秦庄那些个碍眼的桃花给拔了,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秦初阳笑了,随之,眉目含忧道:“姝妹身上的毒至今未解,大哥心中总有些担心,好在药王谷那边也有了一些眉目,只是,在解药没到手之前,姝妹可能还要再委屈些时日。此次大哥北上,定会好好打探那解药的消息,若能顺利拿到,便差人快马加鞭送回来。”
颜卿见秦初阳还记挂着自己身上的毒,心上只觉温暖:“好,姝儿在这儿等着初阳哥哥的好消息。”
秦笙在一旁淡淡道:“大哥放心吧,姝儿的毒我会找办法解开,无需大哥挂碍,”说着,他牵过缰绳,对着马夫喊道,“季白,我把我大哥交给你,你可要照顾好他。”
季白坐在车前朗声应道:“二公子请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此去漠北,我定会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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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秦初阳:“大哥,此行路途遥远,有季白陪着还是让人放心一些,若遇上什么棘手的事,你尽管托付给他。”
秦初阳温润一笑:“我明白。”
四目相交,一时无话。
低头正要钻进马车,秦初阳微一停顿,漫不经意道:“笙弟,浮生不过两三事,手中的权柄,怀里的女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秦笙一怔。
褐色的车帘放了下来,不华丽,亦不张扬,完全看不出这竟是秦庄的排场。
季白拉着缰绳,扬起长长的鞭子对着马背痛快一抽,口中高声一喝:“驾!”
车轮辘辘,向西驶去,行过处,空余烟尘伴落红。
最终,湮没于城市喧嚣的尽处。
秦笙望着地上留着的两道车辙印子,目光平静如水。
日头高照,已经有了些夏日意味,他额上早已涔出点点汗水,却恍然不觉。
颜卿一拍他肩膀,故作轻松道:“喂,连秦初阳都走了,我瞧这几日庄主和夫人也没再刁难我的意思,这厢是不是也该向你请辞了?”
秦笙正眼看着她,突然像是不认识了一般,稍一作想却又合情合理,眉头一拧,怒极反笑道:“竿木逢场,卿儿无人能敌呢。”
轻飘飘的几个字,砸进颜卿耳里却重如千钧。
暮春时节,惠风和畅,秦笙脚步一转,拂袖离开。
颜卿敛了表面的嘻哈神色,微眯着眼,凝视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既不前进一步,也不后退半分。
终究不是那铁打的心、钢撑的骨。
她缓缓蹲下身,缓缓抱起膝盖,然后,发怔。
不多时,脚边有什么东西一拱一拱,毛绒绒的,感觉好有温度。
她伸出手,将正在舔着自己绣鞋的崽崽抱起来放在怀里,直端端地望着它的眼睛。
深黑如墨,目如点漆,还带着一股子木愣。
她有些恍惚。
小白虎愣愣望着她,伸了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脸颊,不愿意再舔,两只爪子受了钳制动弹不得,只得仰头嗷嗷地叫着,微微挣扎了起来。
“这种兽类一般都不大喜欢吃咸的,你还不如下一些金豆子银豆子来哄它开心。”
颜卿吸了吸鼻子,想也没想道:“我又不是那深海鲛人,哪能给它变出这些值钱的东西来,倘若真的能变出来,又怎会待在这个地方受气?”
袖子往脸上狠狠擦了一把,还未扭头,面上突然浮上一丝古怪。
“青天白日的,你,你搞什么鬼?”
那人白衣秀发,碧玉稚巧,梳着高高的飞仙凌云髻,手中擎着一把素色纸伞,袅袅婷婷地走到她身边,行过处花朵凋零,碧草枯萎。
那人眉毛一拧,有些不满地纠正:“你应该叫本宫娘娘,”接着,她唇畔勾起一味笑,“不过本宫今天心情好,就不追究了,且这肉身一事,不再劳你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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