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颜卿觉得,自从从幽冥鬼府中出来,秦笙对她的态度就不大一样。
眉眼还是那般沉静的眉眼,唇畔还是照样见了谁都含着三分笑意,只是一对着她,颜卿就觉得有些不一样,而至于具体如何不同,她却说不出。
语气仍是温温淡淡的语气,不过多多少少都有了些真心实意。
趁着秦笙正在书房看书,颜卿顶着个花盆蹑手蹑脚地趴在窗口,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瞟了一眼。
秦笙惯爱在窗台上摆一些花花草草的,这点还真的和那些她平日见过五大三粗的男人不一样,又能和那些文弱书生区别开来。
且不说他们没有这样的喜好。
倘若五大三粗的汉子在窗台边摆上几盆花,则会被人耻笑是附庸风雅没事吃饱了撑的。倘若是文弱的书生在窗台边摆上几盆花,又会被人说怪不得讨不到老婆原来是个娘娘腔断袖子。
而他秦笙在窗台边摆上几盆花,那可就大不一样了,端的是风雅无边风流韵致,再配上花前月下的那一味笑,当真是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连神仙见了也要愣上几分。
“卿儿在这儿逗留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么?”秦笙漫不经意地翻过一页书。
颜卿皱了皱鼻子,将花盆放回窗台上。
方才她端着个花盆,自以为藏得很好,没想到当场被秦笙揭穿,尴尬非常,本以为他看书看得专心,没想到他只是做做样子。
似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秦笙道:“你的头太大,花盆藏不住,还挡光。”
颜卿一拍窗台,愤然而起:“你,你竟然说我头大!”头一抬恰好撞到了支起的窗格上,疼得捂了起来,“哎哟!”
秦笙的唇畔上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颜卿出离愤怒了,她捂着脑袋,正要骂他不地道云云,低头忽而看见了那盆被如姬抚过的已经有些枯萎凋败的花,一下子气萎。
秦笙放下书,像是一眼看透她的心思似的:“若你想说的事和如姬有关,那就省些力气吧。”
“我只是陪你演戏,又不是卖身。”颜卿低头咕哝。
秦笙抬头,目光悠悠看向窗外的风景:“过几日我们就动身吧,百日莲的位置,我已经有了计较。”
颜卿抻起头问:“原来前些日子不见你,你是在忙着这件事?”
秦笙目光落回到书卷,没有说话。
“你还真是关心她,我都不见你在找寻藏宝图一事上这么上心,”颜卿有些酸溜溜道,“我听人说百日莲世间罕有,不论是街边的寻常药铺,还是宫里的最德高望重的御医府邸都没有这味药材,难找的程度不亚于登天,不过嘛你秦二公子想要找到什么东西,自然是能找到的。”
“我也并没有找到百日莲,只是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它生长的位置,姝儿需要用到百日莲,我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找到。”
“哦。”
秦笙见
请收藏:m.bi50.cc ', '')('\t颜卿有些郁郁寡欢,不由一笑:“至于卿儿说的藏宝图,我已经差人去找了。”
“啊?”颜卿马上反应过来,疑惑道,“藏宝图不是你们秦庄很机要的东西吗?难道不需要你亲历亲为吗?”
她一直以为,像藏宝图这样贵重的东西,除了秦老庄主和他儿子秦笙就再没人知道,就连秦初阳也不一定知道。
“我记得我曾说过藏宝图被一分为三,其实不是,还有第四份。我让三个人分别去找那三份藏宝图,不过即使找全了,少了第四份,还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第四份藏宝图掌握在你手里?”
在颜卿迥然灼灼的目光下,秦笙点了点头。
狡猾,真是有够狡猾!奸商,绝对的奸商!满脑子算计,满肠子坏水!
颜卿暗暗腹诽着,又偷偷眄了秦笙一眼,见他正埋头专心致志地看着书,并不知道自己在骂他,稍微放了放心。
书房的檀香味悠悠传来,与屋外盛开芍药的清甜香气混成一团,池塘里不时有小虫在圆边荷叶上来回跳跃,水面上泛起细小的波纹。
六月入夏,本该是浮躁的季节,颜卿却觉的这段日子过得很平静,她已经好久不曾有过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卿儿,你怕不怕死?你怕不怕,我最后没有将藏宝图交给七煞,夜泱她,也不会给你解药。”
颜卿低着头,想到了方才的对话,心沉了沉,脚尖一挪,又一碰:“你之前就说要去找饮恨华的解药,是不是早就打算了毁约,从来都不曾打算将藏宝图交给七煞?”
是啊,仔细想想又怎么可能?藏宝图乃秦庄至宝,也是秦庄的命脉所在,秦笙可以为叶姝费尽心思寻找药材,却绝不会为了一介女子而将秦庄至宝拱手相让。
更何况他的代价其实很小,叶姝不用死,他也只是背背骂名而已,而她……她从来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生死之事,无甚关系,那日他冒着生命危险下幽冥去找她,不过也是她这个工具的使命还未完成而已。
男人的胸怀,向来都是志在天下,心游四方,尤其是像秦笙这种男人,他的心从来都不曾被任何事物所局限过,不论是叶姝,还是秦庄。
偶然间才发现,他真心实意想要的其实是这片江湖。
只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她竟然忘了。
原来,只要一见他,就会被表象所迷惑,被灵魂所出卖。
颜卿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生气,食指指向秦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