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个字,其他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她在他面前只是鬼戏,在他面前只是一个被夜泱威胁的筹码,在他面前从来都不过是一个陌路女子,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掂来唱了一段郎情妾意的戏而已。
从来都不曾被放在心上,她又有什么立场来斥责他?
想到这里,颜卿反而轻轻笑了起来:“活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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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地府,人死了都能去,颜卿突然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很蠢。
秦笙奇怪地瞥了她一眼:“卿儿在想些什么?你放心吧,终究,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颜卿略微抬眼,只看见秦笙扶着书的手指,那手指如雨后春竹,细长而又骨节分明,比好些女子的手都要细腻白皙,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女气。
让人不禁想起这双手的主人,嘴边总挂着三分微笑,乍一见如春风拂面,随和又好相与,只是结交的久了,才发现他其实胸怀乾坤,绝非池中之物。
“与秦兄交,如饮醇醪,令人不觉自醉。”庄外的人常常这样称赞他。
颜卿突然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凉凉道:“哦?不会让我有事?不知道阿笙到底能有什么法子不让我有事?”
她不信药王谷能破了饮恨华的解药,她亦不信拿到藏宝图自己便能性命无虞。她其实早就不看重自己的生死了,就像那日在幽冥地府里对他说的那样,她对他袒露的是她真心所想,而现在,她只是想向他讨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关心也好,不关心也罢,只要不是那些雾蒙蒙的、暧昧不明的,敷衍的。
他们中间总是隔了太多东西,他不说破,她便看不透。
“卿儿……”秦笙幽幽叹了一息。
颜卿走得飞快,几乎步步生风。
她还没能从那人欠扁的态度中挣脱出来,人家都说大喜大悲都不算什么层次,而秦笙那样终日不咸不淡的才是境界。
去他的境界!
颜卿揪着莲池里的含苞带粉的荷花发泄了一通,可发泄完,她终于静下心来,看着眼下被暴虐过的几朵残荷,心中生起了小小的愧疚。
本来没几天日子,它们说不定就能开出一池美丽的荷花来的,可被她方才这么一折腾,这个夏天便再没了开花的机会。
心念一转,她连幽冥地府都见识过,没准这世上还真有妖魔鬼怪什么的,那么,这一池被她揪过的几朵花会不会化成一个个花妖,今天晚上保不齐都要跑到她房里报复她来着?
有了这个认知,颜卿心上一悚,也没注意到莲池的另一边还蹲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灰衣,尖嘴猴腮,瘦弱身板。
“叶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那人瞪圆了眼。
颜卿向那人望去,他头上正插了一朵大大的提前盛开的荷花,粉色的莲花瓣在风中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招摇,和他灰色的衣衫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颜卿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这池子里清一清杂草呀,快到开花的时节了,再不理会这些可恶的杂草,莲花的养分就被它们给夺了。”
“莲池里面还有杂草?我以前还以为只有灌木里才会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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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琅从荷叶中探出头:“当然有啊,哪里都可能长杂草,而且杂草生命力很顽强的,你一不留神,它冒出个头就会悄悄的长出来,叫你防不胜防。”
颜卿支着腮,斜身倚在莲池旁看着阿琅哼哧哼哧的拔着杂草,没多久,又本性毕露地跳到池子里去调戏水里的小鱼,嘴上哼着小曲儿,面上一团开心,仿佛永远都不会存什么心事。
她突然很是歆羡。
感情这种东西很奇怪,淡淡的出现,淡淡的存在,她以为它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直到往后某一日,再看秦笙时,她的心里便不会掀起半点涟漪。
可她没料到,总有一天,它不会再这么淡然。
总是有这么一天。
秦笙,就是她心中的那团杂草吧。
她眼睁睁看着它在心里长大,却没有狠心将之拔出剔除。
阿琅正在人戏莲叶间,突然扭过头来扯着嗓子道:“叶小姐,听说你第一次见叶如意那家伙就是在这儿啊?”
颜卿一怔,好久不见叶如意,她几乎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是呀,怎么了?”
阿琅深情地望着周围一株株打着骨朵儿的花苞:“还好,你们开的时候他不在,要不然我真的很为你们担心,他可是辣手摧花中的翘楚啊啊啊……”
阿琅抹了几把眼泪,抬头仰望天空:“天是蓝的,花是红的,空气是清新的,真好!”
颜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怎知花开的时候他不会来,万一他又来了呢,你不还是防不胜防?”
阿琅在塘中欢快的捉虫子,听了颜卿的话,一脸不介意摆摆手道:“听说那人去了漠北,没个个把月才回不来呢,哼哼,敢动我的花,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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