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抬眸看着苏珩,见他浅浅一笑,唇缓缓勾起,恰到好处的令人砰然心动的弧度,幽深的瞳孔映着她不得不嫣红的脸,鼻尖抵着鼻尖,周身弥漫的若有若无的白檀香气,微微的撩人:“小姑娘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宫里,跑来这里做什么?”
她转过脸,樱红小嘴撅着,眼眄过去,在那人的注视下只露出眼白,这皇宫中没有哪一个人在帝王面前敢这样做,可她却敢:“妾身可不是小姑娘!”
“哦?你不是小姑娘?”苏珩淡笑着撩过她额上几缕湿嗒嗒的发丝,空气中漾着刚刚沐浴过的花瓣味道,“不是小姑娘,作甚么光着脚走路,秋寒将至,不怕着凉吗?”
如姬并不理睬苏珩的话,只是斜身靠在椅背,奉上一杯茶到苏珩跟前:“妾身做了芙蓉茶,很好喝的,珩郎要不要尝一口?”
苏珩这才把视线落在如姬手上端着的茶盏上,茶烟袅袅,冒着沸腾煮开后的热气,茶盏上绘着一阕青花,茶汤里泡着一朵木芙蓉,此刻正托在如姬光滑白皙的指上,清新雅致,悦目赏心。
苏珩叹了一息,从如姬手里拿过茶杯,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放在桌上:“阿萱,其实你,你不必刻意学她,你只需做好自己就好。”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如姬的笑容凝固了,堪堪开口道:“陛下,自妾身来到这宫中,您对妾身便是千般万般的好,妾身自然知道这个中因由大抵是缘于妾身的相貌,妾身幸而生得了这幅好相貌……妾身知道,陛下对妾身的爱,其实本是归属于皇后的,妾身接受这样一份沉重的爱,万分惶恐,陛下倘若真心待妾身好,那便让妾身真心为陛下做些事,只有这样,妾身夺人所爱的内疚方能稍稍减弱一些。”
如姬本以为苏珩听到她提到东陵澜,面色会沉上一沉,就算没有沉上一沉,也会露出些许悲伤懊悔的神色,她十分爱看神色痛苦的苏珩,却不想他竟缓颜笑了。
“看不出来你年纪不大,思虑却是不少,你嫁孤,不过是因为孤是苏珩,孤娶你,不过是因为你是阿萱,你同澜儿的相貌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孤自认还没有眼拙到辨不出你们的地步,宫中的那些个流言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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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姬愣了一瞬,面上一红,略微尴尬地笑了:“陛下……”
苏珩拿起桌上的茶杯,手一斜,径直将茶水倾倒在地:“你不必再说什么,孤只告诉你,若说孤第一面见你,便喜欢上了你,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孤待你好,不过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你受孤恩宠,也无非是孤的一己私愿。若你觉得自己平白无故得了份恩情,那只能说明你的心里没有孤,你并非真心喜欢孤,所以才会觉得内疚。”
苏珩看着地上因失了水分而变得萎靡破败的木芙蓉,眉头微敛:“若你只管将孤看作是你的爱人,便不会发生现在的对话。”
如姬听了苏珩的这几句话,心中波澜一荡,顷刻又恢复平静,她咬了下唇,道:“陛下,妾身只不过是受不得陛下的恩宠,便得了这般赐教,看陛下这般严正作态,妾身以后是万不敢再跟陛下提什么了。”
苏珩把玩着空空的茶杯,淡若无痕地笑了:“阿萱。”
如姬下意识应了:“在。”
苏珩微微蹙着的眉头渐渐墨染般舒展开来:“天下人的天下,孤有心无力,现在孤的天下,只有一个小姑娘。”
如姬愣在原地。
苏珩淡眼瞥向她:“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如姬还没缓过神:“没,没有。”
苏珩莞尔笑了:“孤案头还有奏折要处理,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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