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年轻的妇人教育自己不听话的孩子,也会吓唬他们道:“你这孩子这样淘气,当心乌拉山上的雪妖下来把你抓走吃掉喽!”
抑或是在深夜将睡时把孩子揽在怀里,编着故事道:“乌拉山上的雪妖,眼睛血红血红的,比急了眼的兔子还鲜红,嘴里还长有长长的阴惨惨的獠牙,比幽冥的恶鬼还叫人害怕……”
饶是这样,那些关于雪神容颜的美好传说还是使得一部分养在深闺的男子偷偷地对她生起了深深的向往。
颜卿心不在焉,自然也不怎么关注,只是现在山上空空茫茫的无聊的紧,他们讲得有趣,颜卿也听得饶有趣味。
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眼前突然罩下来一团黑影,仔细一看是一方崭新的帕子:“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姝儿不擦擦吗?”
颜卿盯着那人冰蓝的单衣,又不自觉裹了裹身上的狐裘:“这么冷的天,阿笙你怎的不披上你那件大氅?”
“小时候经常在冰窟里练功,习惯了天寒地冻的环境,越是往雪里深处走,反而不会觉得冷。”秦笙不以为意道。
颜卿脑海里不禁浮出了一个白色丸子的形状,又悄然对比了一下眼前单衣单袍的人,不禁扶着膝盖暗暗叹惜。
“对啦,阿笙,你可知道这乌拉山上的雪妖?”颜卿歪头看着他。
“雪妖?”秦笙微微蹙眉,继而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都是旁人信口胡诌的罢。”
头顶上拂过一层暖意,意识到这是那人掌心的温度,颜卿脑子一炸,只觉得这股暖流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蹭蹭直下,甚至把泉中源源不断传出的温意给生生逼了回去。
低下头,蓦然又想起了头一回下幽冥时的场景,那时他将她揽入怀中,面上虽然没有什表情,但心是热的,咚咚一声又一声,怦然有力。
面前不知被谁挡住了光,她再抬眸时,看见一个护卫将脸凑在秦笙耳边低低说着什么,秦笙不时点点头,面色渐渐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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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泉中赤足晃着双腿,依旧是一副悠闲做派:“阿笙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
秦笙皱眉道:“刚刚山里出现雪崩,把去路给封住了。”
“咦?”
“姝儿,你先同大家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便会有人来接应你们。”秦笙的神色有些惶急,说着就要提步离开。
“那你呢?”颜卿揪住他的袖子。
“我带着几个人再去探探路。”他简单地撂下了一句话。
“阿笙……”颜卿仰着头,还要说些什么,光滑的面料从指间一掠而过,怔忪间,那人脚步匆匆,已经走出了数丈。
天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泻下,一地清辉如霜。
客舍中,颜卿坐立不住,心下烦闷,正待推门而出,门开时又恰好撞上了一个绯雾弟子。
那人略微尴尬地缩回了正要敲门的手,见颜卿一个脚步已经跃出门槛,好奇道:“颜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颜卿不答话,只是端着他的胳膊,一脸热切道:“阿笙可有回来?”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
颜卿又追问道:“我能去看看吗?”
“颜姑娘勿要担心,家师已经派人上山寻找,应该马上就能得到他们的消息,”那弟子端详着她的神色,又不放心道,“现在乌拉约莫已经封山了,一般人是上不去的,所以姑娘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罢。”
颜卿有些失望,继而面上又浮上了担忧。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道:“你说二少庄主他们不会在山里出了什么事儿吧?”
“啊呸呸呸,别瞎说,二少庄主他吉人天相,兴许马上就回来啦。”
“可天色都这么晚了,怎么半点儿消息都没有?”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山里还能遇上什么人?再说了,咱们二少庄主那样的人,心思缜密又武功高强,谁遇上还不得恭让三分?不怕盗匪来,只怕他们来了还得多叫几声爷爷!”
正侃侃而谈的人偶然一瞥,发现周围的人突然噤声,神色各异。
一下子拍着脑袋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嗓门儿道:“你说的可是那雪妖?”见众人的露出了害怕的面色,牙齿一颤,赶忙摆摆手道,“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颜卿心尖陡然一紧,直接推开了那绯雾弟子朝外急急跑去,身后传来阿琅的惊呼声,她却已经无法再顾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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