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迎风浮动,绿冠如云,潮水般涌起,仿佛又回到掌灯节夕的西陵湖畔,一盏盏莲花灯被夜风缓缓吹入湖心深处,带着那人小心怀揣的心意。
愿阿笙一世安稳,如意长生。
斑驳的光影在树下交叠,那时颜卿惯爱将藤椅上摆在树荫下,仰躺着,边扇扇子边眯着眼看书,小白在她身边跑来跑去,不时用爪子扒开土坑窥探蚂蚁,见蝴蝶来了又去扑蝴蝶。
那时岁月悠闲,大哥曾对他谈笑,浮生不过两三事,手中的权柄,怀里的女人,你可要好好珍惜。
当时,他心心念念惦记着如何变得更强来保护姝儿。
而现在,他遣散了一切,放弃了锦绣荣华,放弃了至尊地位,想保护的人却已经不在他身边了。
秦笙淡淡道:“那个傻丫头从来都以为我想要的只有权势和江湖,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便安排了这所有,哪知这天下繁华万千,在我眼里皆抵不过她的真心一笑。”
百里稽正要说什么,却被秦笙打住,他将手指比在唇上,做了嘘声,百里稽仰头看去,一只黎鸟悄然飞落在玉兰树的树枝上,扑扇着羽翼挺胸叫了一声。
秦笙看着不远处的那只黎鸟,黎鸟也探头好奇地看着它。
百里稽的表情有些微妙。
秦笙眼中似有流光浮动:“她素来就不会照顾宠物,她把小白养得胆子比耗子还小,又把这鸟儿养得这么肥硕,不怕它在半道上飞不回来吗?”
黎鸟似乎听懂了秦笙的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不满地渣渣叫了起来。
百里稽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秦笙,就算她活着,你以为她还会原谅你么?”
“我不指望她能原谅我。如今种种,皆因我先前为旁处思虑考量的太多,以至于从未对她敞开过真心,于是她怕了,逃了,不愿再回来了。想必,事到如今,即使我想再见她,向她敞开我的一切,她也会寻得各种理由避而不见,即使见了,也总以为那是假的。”
秦笙淡淡一笑:“这些误会都因我而起,这份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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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稽讶异地看着他。
就在百里稽愣神的功夫,秦笙纵身一跃,轻轻松松将树上的那只黎鸟捉住,黎鸟挣扎着扑棱起翅膀,秦笙轻轻一抽,将它脚上绑着的纸卷抽了出来。
百里稽心道不好,提剑欲要上前争抢,秦笙一边轻巧几招化解了他的进攻,一边从容不迫地展开纸团儿看了起来。
百里稽被秦笙一手挡在身外,气急败坏将剑拔出鞘指向他的胸口:“秦笙,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秦笙黑黑的眼珠盯着纸卷,低低笑了。
百里稽沉着脸,心头掠过万端情绪,他抿着唇,面色颓然,终是将剑放了下来。
秦笙将纸团儿向他递去,眉眼比初来时柔和了不少。
百里稽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胡乱抓过纸团儿,低头看去,几行熟悉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
大漠的月亮果然比别处的都圆,只是这风沙委实大了些,难受极了,幸好小唯没执意要跟我过来。唔,百里,你要照顾好她,要我知道你敢欺负她,你就去死吧!
百里稽面上青白交加。
秦笙偏头,似在思忖:“她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不能行。”
百里稽得意笑了:“秦笙,这只黎鸟从大漠飞回到这里早已不知过了多久,你以为你还能找到她?”
秦笙神色认真道:“我知道她在哪里。”
那人曾说,要找一个地方住下,春有落英,冬有落雪,夏有凉风,秋有明月。
他冰凉的眼角上掀起浅浅波纹:“一家一家的找,总能找到她。”
百里稽冷冷看着秦笙,不言语。
风斜柳细,陌上花开,江城雨落,杏花湿红。
他闭了眼,神色颓然地扔下剑:“是我输了,我没有料到你对她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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