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春风送暖,艳阳高照。
百里稽正坐在高高的墙头上,支起腿,一派悠容随意的模样。
墙垣外,桃红粉杏开得正盛,花朵簇拥的枝头下,一阵清浅的脚步声起,不疾不徐,沉稳有力。
百里稽瞥见来人,不由微微绷起脸,修长的指搭在剑上,将百里流霜剑握得更紧了些。
他茶金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敌意,挺直了脊背,几分阴阳怪气道:“秦笙,没想到你还有脸来。”
秦笙闻言,脚步一顿,目光盯着院中的一棵玉兰树半晌,却是缓缓笑了:“我早该来的,只是有些事情实在绕不过。”
百里稽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他。
这时,一个白衣女子从屋门走出,端了一盆水,看见秦笙,惊呼起来,铜盆倾覆,咚的一声,水花四溅。
水流遍地,衣裳狼狈,白衣女子瑟瑟发抖。
百里稽从墙头跃下,径直越过秦笙走到她身边,看着面前不知所措愈发苍白的脸,急急忙忙地端了她的手检查道:“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白衣女子腼腆一笑,阳光安静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像犯了错的孩子般吐了吐舌,神情显得恬淡而幸福。
百里稽见她手上并无红肿,稍稍放下心,抬头又见她唇角弯起,便将端在掌心的手一下子丢开:“还笑!再笑我就不管你了!”
白衣女子赶忙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百里稽,揪了他的衣袖在他耳旁轻声道:“我没有受伤,只是,只是那人为什么在这里呀?”
她眼光不时扫过秦笙,躲躲闪闪的。
秦笙目光清洌,看着白衣女子有些不自然的面容,道:“这便是卿儿的妹妹吧,我想我们见过。”
七煞楼白椴华的幺女白唯,好好的活在这个尘世上,像一朵柔弱的花。
那时如姬的魂魄附在她身上,骨血里飞扬跋扈的高傲,即使装作一脸可怜模样,这具皮囊下究竟是什么人,他也能辨得清楚。
百里稽匆匆忙忙地将白唯朝门里推:“你先回屋待着,这会儿不许出来。”
白唯转过头,缱绻白衣,樱唇雪肤,美丽的眸中满是担忧。
百里稽扶着门,轻佻一笑:“无事,别担心。”
话音刚落,屋门被利落关上,百里稽转过身,茶金色的眸子眯了眯,一脸戒备道:“你来做什么?”
“有些东西,我想我该还给她。”
百里稽恼怒道:“她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我只是想等她回来,她的东西还在我这里,衣裳,秋千,还有小白……哦,对了,还有那棵玉兰树,它已经长得高大。”
百里稽嗤笑一声:“秦笙,你在痴心妄想。”
他盯着秦笙冷淡的眼,磨牙霍霍:“你从来不曾知道,那晚风很大很凉的时候,她一个人单单薄薄的,心里有多无助。”
“你当然看不到,那时你一心只想着叶姝。”
“所以
请收藏:m.bi50.cc ', '')('\t,仅凭这一点,我赢了。”
百里稽挑衅地勾起唇角:“因为我的心里除了她再无旁人。”
远处传来一阵风,萦绕在素雅清淡的花枝头,浮着幽幽淡淡的香,秦笙扶着粗壮的树干,抬了眼,恰好看到绵密枝叶围裹的一隅晴空。
他想起颜卿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不紧不慢,悠悠荡荡,那时的天气也是出奇的好,湛蓝的天空上总是飘着朵朵白云。
她眉眼弯弯道:“阿笙啊,你可知道自由是什么?”
她仰头看着天空,脸上浮出孩子才会有的稚气:“自由就是,想做什么事就能无所顾忌去做,喜欢一个人就能无所顾忌去喜欢。”
晨光穿越枝桠照进她带笑的眉眼里,她用手遮了遮光,恍惚了一阵子,抿起唇,依旧笑着,却是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