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竹篱茅舍,三两鸡鹅,一弯清溪,几树红梅。
红梅树上红梅开,冷飕飕的风从树林深处吹来,卷着冻冰结雪的寒冽,一只鸟笼悬垂在着霜的枝头,红喙白眉的鸟儿嘎嘎渣渣地悲鸣,小舌头在嗓中颤抖,几乎都要把颓败了三季的杜鹃给呕红了。
一盏茶的功夫,它眼中蹿起尖锐的火,两盏茶的功夫,它傲然扬起不屈的颅,三盏茶的功夫……它绝望地合上了眼。
感天动地的,茅舍中忽地传出一声震天惨嚎。
鸟儿惊地扑棱起翅,连带着鸟笼也来回剧烈晃动着。
这样的惊吓,每天都会重复数次,它已经神经衰弱了。
屋内,叶如意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捂着肩上的某一处,呲牙咧嘴。
白蔷扑在他的怀里,良久,缓缓抬起头。
叶如意肩上赫然出现的两道深深的牙印子,藏绿衫子涔出点点绯红的血痕。
白蔷满意地笑了,眸中波光流转,明艳动人:“你刚刚说什么?嗯?再说一遍?”
叶如意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口中毫无遮拦道:“你那么高傲,难以亲近,脾气又差,相貌与从我手里经过的美人相较也只能勉强算是好看,支使别人比吃饭还要理所当然,死倔又要强,有时候甚至能把人气得半死。”
白蔷愉悦的神色骤然消失,对着那渗着血的肩狠狠摁了下去,恼怒道:“叶如意,你闭嘴!”
叶如意疼得呲了一口气,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无奈,眸中却是温柔的:“唔,可那些正是我爱你的原由。”
白蔷稍稍一愣。
趁着她一愣的功夫,叶如意心神一荡,对着眼前丰润的朱唇香了一口,嘴角挂着一丝得逞的奸笑。
白蔷反应过来,细薄的面皮微微红了红,登时提起身侧的菜刀砍过去:“叶如意,你卑鄙龌龊!”
叶如意顺手扛起一只锅盖跳着闪避,不时抻出头舔着脸笑:“娘子,你心都是我的了,那人也是我的,既然人是我的,亲一下摸一下什么的也无妨嘛!”
白蔷羞恼地连脖子红成了藕荷色:“谁是你娘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要再敢轻薄我,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叶如意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心回嘴:“娘子啊,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你若是今天将我打死了,你就成了寡妇了,寡妇可是很难再嫁出去的,你好好想想,除了我,天下还有谁敢娶你?也只有我这么舍生取义,大义凛然,为天下人谋……谋福……啊啊啊……”
话未说完,狼鬼哭嚎,惨叫连连,窗外鸟笼止不住地猛烈晃荡。
秦笙来时,相思正惊魂不定地躺笼抽搐着,翅膀上的毛不见几根,几乎都秃完了。
他摇头笑了笑,似早已习惯,他叩了叩门,无人应答,不由感到奇怪,刚一推开门,见叶如意正在白蔷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乖然龟缩在桌角,全
请收藏:m.bi50.cc ', '')('\t然不得动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退了出去。
屋内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
秦笙万分懊悔地揉着额走进去。
白蔷看也不看秦笙一眼,只是狠狠瞪着面前不断瘫缩的叶如意:“叶如意,我记得你说过我在你的美人堆里勉强算是好看?”
叶如意求救似的看着秦笙:“师弟你听见过吗?
秦笙不得不被卷入这场家暴漩涡之中。
他端着肘,皱眉沉思了一下,正要开口,只见叶如意突然怪叫一声,满脸惊恐道:“你给小爷闭嘴!”
他猝然握起白蔷的手,一双桃花眼弯得深情款款:“娘子,我是说,您那么美丽!那么温柔!那么多娇!那么贤惠!简直就是无瑕的美玉,无双的妙人!我在您面前,那就是砂砾,是尘埃,是杂碎!哪敢在您面前造次,对您不敬呢?”
白蔷高傲地扬起素净而明亮的面孔:“不,叶如意,你说错了,你其实只是一坨臭狗屎,我一直在思考,我这朵娇艳可人的鲜花,怎么就插在了你这坨臭狗屎身上了?”
秦笙在一旁低低笑了起来。
叶如意的脸终于和狗屎一样黑了。
他怨毒地剜了秦笙一眼,继而深情款款地凝睇着白蔷,脸依旧黑着,只是嘴角咧出的笑意越来越大:“是啊,不过,江湖这么大,你这朵娇艳可人的鲜花,终究还是插在我这坨狗屎上了。”
夜风凉凉,叶如意将一个包袱甩在台阶上,怀里揣着汤婆子来回蹦跶,蹦跶了好几下,身上才生起了一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