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秦笙一眼,秦笙正望着月亮出神。
叶如意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找到她?”
“嗯。”
“接下来什么打算?”
“继续找。”
“照你这个找法,什么时候算是个头?”
“不知道。”
夜空中稀稀疏疏缀了几颗星子,北风彻骨寒,如针如刀,割在人肤上生疼,叶如意跺了跺脚,又瞅了那人几眼。
月光皎皎,秦笙清俊的眉眼似乎憔悴不少。
叶如意又叹了一口气:“我之前给你的盘缠快用完了吧?”
秦笙默然半晌,垂下眼睑:“没关系,你过去在风月楼中吃喝欠的不少,剩下的可以慢慢还。”
叶如意倏然跳起,不顾怀中掉落的物什,手指颤抖地指着秦笙道:“你,你……”
秦笙默默拾起滚落在身旁的汤婆,偎在胸口淡淡道:“当初师兄需要接济的时候,我可是二话不说的。”
叶如意面部的肌肉剧烈抖动着,这一声师兄倒叫得比以往都要亲厚。
想当年,无论是风月楼,还是玉楼春,想他秦庄富贾一方,不差钱两,他便拿的自发自觉,欠的理所应当,哪曾想遇到的是秦笙这桩木头杆子,星夜之下拍拍屁股翻墙走人,连家底都不要了。
如今蒙他落难,不曾想他竟将新账旧账算的鸡贼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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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孽债啊孽债!
叶如意郁结地扯了扯头皮,见秦笙正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心中愈加悲怆。
唉,孽缘啊孽缘!
他正捉急挠头,似想起了什么,忽而眼神一亮,嘿嘿一笑:“我可不信,这么多年,师弟连个私房钱都没有。”
秦笙难得用清明不能再清明的眼神对着他,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师兄说得很对,这么多年,我确无一丝存备,这几年全靠师兄帮扶,累师兄操心了。”
叶如意咬牙笑道:“你去风月楼卖个笑,万两黄金手中到。”
秦笙不紧不慢道:“毕竟做过盟主,有伤教化,有失身份。”
叶如意牙咬得钉钉响:“秦笙,你这鬼崽子不要逼人太甚!你连秦庄都不要了,连江湖都不要了,你还在意脸皮做什么?”
秦笙迟疑了一瞬,道:“人要脸,树要皮,天经地义,人伦纲常。”
叶如意痛心疾首道:“可你也知道,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那婆娘管的严苛,日常开销都算的清楚干净,你现在出来趁火打劫,未免太不讲仁义!”
秦笙悠悠道:“师兄,还记得当年你说徒夸女子好颜色,不如相抱供一乐,你现下觉得滋味怎样?
叶如意呆了一呆,沉下脸:“你这个站着不嫌腰疼,看戏不嫌脸红的,等到你找到她,说不定过得还不如我潇洒。”
说着,他偷偷摸摸地向屋内瞟了几眼,猥琐一笑,“师兄我跟你说,这婆娘够味儿,我喜欢,正筹备着这两年要个娃娃,虽说日子过得紧巴了些,但若没了你这祖宗伸手要银要钱的,我这边好赖也能维持下去……”
秦笙站起身,扫了几眼身侧潇潇洒洒的叶如意,漫不经意道:“对了,我来的时候,你的鸟快死了。”
叶如意哀嚎一声,一溜烟儿跑到梅树下,取下鸟笼晃了几晃,不见丝毫动静,当即抱头痛哭道:“相思,是爹爹对不住你啊相思,相思,你不能就这样去了啊相思……”
秦笙扛起阶上包袱轻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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