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灵荷半吞半咽喝下汤药,抚着胸口靠在床头,憔悴容颜上镶嵌一双泪莹莹的眼睛凝睇冯钢,豆大的泪珠滚落,她拭泪说:“钢哥,你也平安回来了。太好了!还以为今生都进不到你和爹爹了。””
丁胜大肆宣扬两人被投入大牢的消息,以强占丁森仁家的土地,丁灵荷甫一听到家人皆遭受牢狱之灾,急火攻心晕倒后,无人照料,只邻居偶尔送食,勉强苟活,可病情越重,身体越发糟糕,挨到丁森仁回来看到时,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冯钢喉咙里似堵着酸酸涩涩的东西,此刻看到她形如枯槁,悲切哭泣的模样,不忍也不能说出任何一句刺激她的话。
“哎……我们都好,阿荷别哭了。要保重身体啊……”
丁灵荷哭得一时气岔,连连急喘,冯钢和丁森仁手忙脚乱劝慰,等她安静躺下后,两人回到厅中。
丁森仁愁眉苦脸:“阿荷的病……唉……家里还有几样值钱的东西,钢子你明天拿到镇上当了吧。”
家里养着一个病人,就是在养一尊随时纳钱、时刻需要供养的佛陀。
冯钢仅剩的几两银子入狱时也全被搜走,他紧皱眉头沉默。
丁森仁以为他不愿意,又说:“村里的私塾说我坐过牢,不要我当先生了。”
“啊?”冯钢惊讶,从前丁森仁凭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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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道不古。”丁森仁哀叹摇摇头,“明日我再去村长那儿讨回田地,总不能饿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在微弱的煤油灯前商议至半夜,冯钢回屋睡下,第二天和丁森仁去村长家,半路上遇见同村的丁二麻。
丁二麻急得拉住两人,“你们能平平安安已经是万幸,可千万别再去触眉头。”
丁森仁想据理力争,丁二麻迅速压低嗓子说:“他们家在县衙有人,惹不起啊。”
丁森仁气泄,二麻见状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我这里有个好差事,不知道钢子愿不愿做?”
冯钢立刻说:“什么差事?”
二麻说:“头先他们到处找风水宝地。原来是要为皇帝老儿找木头建房子,现在招人去砍木头,每日一百铜钱,我已经决定去了,你去不去?”
冯钢心动:“在哪里?”
“向南四十公里的普阳山。”
冯钢说:“那要走一天才能到哩!”
丁森仁看出他的顾虑,“左右我也丢了差事,荷娘自有我照料。”
冯钢点点头,他们现在十分需要银钱,不说丁灵荷看诊药用,手里没有铜子,一家人活下去都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钢应承下来后,次日收拾好几套衣物,跟丁家父女道别,丁灵荷是识文断字的女子,从前读史时曾看过皇帝大兴土木,高楼华殿背后是万千贫民血骨堆彻而成,有“入山一千,出山五百”的残酷笔墨。
当今皇帝昏庸,较之史书昏君有过之而无不及。
“钢哥,要不还是在镇里找点活计,去那里实在是太辛苦了。”丁灵荷劝说。
每日一百文铜钱的活计在镇里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冯钢摇摇头:“阿荷你放心吧,我会顾好自己,你和爹在家好好养病。”
他最后看了眼丁灵荷惨白的容色,转身告离。
虽然跟她已做不成夫妻,可多年情谊无法使冯钢丢下丁家父女不管。
和二麻到村口,十几个村人已候在一处,望过去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为首的一个站在巨石,却是个身薄皮嫩的,在指点江山似的:“这回啊我们是为圣上办差,上头的大人选中我们村的兄弟办皇差,那是光宗耀祖的幸事,到那儿之后大家伙要提起十分力气,不要辜负圣上的期望。”
冯钢见是丁胜脸色青了三分,低头避开他的扫视。
没一会儿,一队车驾行来,丁胜立刻脸现谄媚跑近:“表哥你来了。”
当头一座装饰华贵的车驾撩开竹帘,露出熟悉的脸庞,冯钢瞳孔骤缩,忍住当场上去揪打县太爷儿子马博的冲动。
马博扫视众人的目光在冯钢身上顿了一下,用下巴向后一扬,对丁胜说:“都带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钢等人被领到后面马拉的牛车,十数个壮汉挤挤挨挨缩着,丁胜自去坐车夫旁边。
冯钢挤在角落里,张目望向后,七八辆牛车同样装满人,五六辆还是空的。
车队一路向南,经过村庄不断装载人。
至月上时分,数百壮丁到达普阳山脚。
车队方停,山脚客栈里就跑出两个小厮,弯腰哈笑请马博进客栈。
众人立在原地伸长脖子,目光艳羡地跟随马博的身影,可惜只有各村的领头能够进住客栈。
其余人被告知客栈太小,在外头将就一晚过夜。
有几人愤愤抗议,凶神恶煞的监工一道长鞭甩来,鞭挞得无人再敢有疑议。
冯钢和二麻早早抢到树根歇下,等到夜色昏沉,才有伙计抬出几个大木桶,给每人分发个破碗,用木勺从桶里捞出半勺稀粥和两个馒头给众人。
冯钢堪堪填饱肚子,把耳边众人抱怨声当催眠曲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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