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除了被奴才们清扫出来的正路,便是一些被人们踩出来的小路了。
程霜随意地溜达着,心里感叹这古代的建筑本就极美,落了雪之后更是有一番别样的风韵。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一个人走出了好远。
她算计着时间,不敢多呆,怕是累着冻着了真的再着凉了,那就不是好玩的了,便匆匆地往回折返。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似乎有斥责低泣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管得住自己,往那边去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个宫女打扮的丫头跪在雪地里,手都被冻红了,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盒子,面前一个老些的妈妈指着那人叱骂,旁边站着冷眼看的,却是一个面容十分清秀的女子。
程霜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忽尔她抬头看着那女子的眉眼。
这不是江洛棠么?
江洛棠原本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下意识的看向程霜所在的方向,程霜愣了一下,见自己被发现,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咬着牙上前,躬身行礼。
“奴婢给王妃请安。”
江洛棠看着程霜开口说道,“起来吧。”
程霜缓缓起身,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江洛棠长舒一口气,看着地上跪着的奴才说道,“你办差事,有些个错处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我瞧你,方才神色慌张,这么宽敞的长街,按理来说,你是不该撞在我身上的。瞧地上的东西,盒子描绘的十分精致,这内里的东西,即便是我不打开,也知道,不该是你这么一个宫女该有的东西。”
听得江洛棠这么说,她这才注意到那地上的盒子和这个跪着的宫女。
穿着的衣服不过是个四等宫女的服制,平日里便是连主子跟前也是不好近的,不过是负责一些洒扫一类的粗活,既然不近主子的身,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赏赐了。
那便只能是悄悄偷来的。
“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王妃娘娘,不要告诉旁人,奴婢求求您了,奴婢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尚在读书没有娶亲的弟弟,全指着奴婢给寄银子出去,求求王妃娘娘。”
那宫女连连磕头,哭的是声泪俱下,听着都觉得哀伤。
江洛棠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程霜,“程霜姑娘,你觉得,我该放过她么?”
程霜不想这话头居然迁到了自己的头上,想了想,按着自己的本心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话,奴才觉得,这宫里人人都不简单,人人都过得辛苦,家中有父母双亲,有兄弟姐妹的,不在少数,若是人人都借着这个理由如此,那宫中怕是早就乱套了。且,此人也不是真心悔改,不过是怕了而已,若是不挨罚,轻轻松松的躲过了,下次还会心存侥幸,早晚也是要再犯的。”
“你这么说,便是觉得,不该饶了她,那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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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想了想,开口说道,“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不是奴才可以妄言如何处置的。”
江洛棠闻言敛眉一笑,“是啊,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说完,她敛眉说道,“去把这个宫女,交给宫里的赵嬷嬷吧,她是管这个的,自然省得该怎么做。”
一旁的妈妈看了程霜一眼,随后躬身说道,“奴婢还是送您回去换了衣服,再收拾这个贱婢吧。”
程霜看着那江洛棠的一群是湿了一大块,大抵是被这个宫女给撞到,一个不稳倒在了雪地里,弄湿了衣裙。
果然,旁边的一处原本平坦的积雪上,多出来一处圆坑。
程霜想了想,犹豫着开口说道,“奴婢的院子,虽然不甚精致,却也有几件皇上赏赐的襦裙,想来大抵是能配得上王妃娘娘的身份的,若是娘娘不嫌弃,倒是可以往奴才的院子里去。”
程霜说完就有些后悔了。
这个江洛棠之前在凤烨的寿宴上抱着白猫害自己的事情还至今不清不楚的,这么冒冒失失的请她往自己的小院子里换衣服,一个不注意,怕是又要生出来不少的事端。
可是不知怎的,程霜就是对江洛棠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总是讨厌和防备不起来。
“你一个奴才,怎么能让王妃娘娘去你的院子呢?”那妈妈皱眉说道。
江洛棠缓缓抬手,笑着看向程霜,“不得无礼,这是程霜姑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眼下,一般的主子姑娘可没有她的身份尊贵。”WáP.肆⑦⑦Ζω.CǒM
“奴才就是奴才,不敢和主子姑娘们比较。奴才只是觉得,眼下天寒地冻的,距离此处最近的宫殿便是奴才的院子了,为着王妃娘娘考虑,便没有多想,是奴才僭越了。”
“王妈妈,你先去那这个宫女给处置了吧,我随着程霜姑娘去讨件衣裳换。”
“这……”那妈妈似乎有些犹豫,目光在程霜和自家主子身上流转一圈之后,便上前领着那个早已经吓傻了的宫女离开了。
“劳烦程霜姑娘带路了。”
程霜微微行礼,随后低头超出江洛棠前半个身子,安静的领路。
推开院子,程霜回头见江洛棠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翠竹掩映,位置也是极好的,看来,皇上是真的喜欢你。”
程霜微微骇首,带着她往里屋去。
屋子里的火被若梅烧的热,一打开便是晴暖如春,程霜伺候着江洛棠换下外袍来,又将之前凤烨赐给她的一套以上拿出来,双手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