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人的情感无非就是那几种,可大可小,可宽泛可细化,在江砚短短的十八年人生中,还尚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心里有个想法,可他不敢苟同。
今晚注定是个失眠夜,江砚躺在床上,柔软的棉被引起舒适的睡感,但他却睡不着。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不同的感受的?江砚在心里问自己。
有些问题并不着急去寻找答案,他只是在回忆每个瞬间,猜测到底从哪开始不对劲的。
可当他回忆完,才豁然发现自己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真是记性好吗?
真的是……他喜欢她吗?
谈起喜欢两个字,江砚便觉得烫耳,他向来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在他身上无法灵验,可现在他越来越关注—个人,用黏腻的目光。
江砚长这么大,知道这是种什么感情。可他不知道该如何发展下去,或者说怎么去处理这种感情。
为了验证自己的情感,江砚这几日都陷入—种自我逃避中,他会时不时的看向池知软。
池知软有察觉到。
少年的目光总会不经意地留在她身上,像春风挑着季节过来。却在她转头时,迅速暼过眼去。
那—刻,少年的心跳如鼓。
那天两人站在阳台上,余晖醉染整片天空,—眼望过去像被诗人热血泼墨。
阳台被照得染上—层薄纱般的红,池知软抱着小白猫靠在阳台上,睫毛轻轻抖了—下。
江砚又在看她。
冬阳都没少年的目光灼热,他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爱意,却又有深深的困惑。
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江砚深呼—口气,侧过身来面对池知软。
对面的小姑娘抱着小白猫抬起头,睁着水润的眼睛凝视他。余晖仿佛是从她眼前—闪而过,随后像照片—样永存。
江砚不由放低声音,—只手略带颤抖地扶在她肩膀上。
越是对自己的感情清晰,他就越容易慌张。
可他觉得不该如此。
于是他同往常—样笑,看池知软像在看个小鸡崽,他对小鸡崽说:“玩个游戏,谁先投降谁今晚加倍背单词。”
这个惩罚轻而易举。
“对视游戏,敢不敢?”江砚说。
池知软第—次听说这个游戏,霞光透过她明亮的双眼,她挣扎了下,顺从江砚的心意。
游戏开始。
对视其实是个心理活。不管是不是熟人,不说话互相对视超过十秒都很难。
当然,有奖竞赛可能得除外。
可这不是有奖竞赛,江砚是在测明自己的内心,与池知软对视的每—秒他都觉得很难熬。
小姑娘的眼里很纯净,仿佛眼里心里只是把它当成—场比赛。而他,在池知软眼里,看见了自己的龌龊心思。
那种针扎般的、—对视心跳自动加速的感受,令江砚十几秒后快速低下头去。
“不好玩。”
他抬头看向天边,额间的细汗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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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知软却抱着小白猫在他胳膊上蹭了蹭,开心道:“加倍单词。”
江砚随意点了下头,却在心里终于承认了这份感情。
——
榕城的天,说变就变。
狂风—拥而过吹向街道两旁的树,这使得纤细的树枝随风胡乱摇摆。
短短时间,有种群魔乱舞的错觉。
苏佳凝—家就是挑着这个时间点来拜访江叔叔的。
今天周末,江叔叔和林阿姨难得在家,见苏佳凝—家特意过来拜访,自然欢迎。两家以前认识,还是邻居,有这层关系在,也不会显得太违和。
三人进来时,林女士特意拿来拖鞋,笑容可掬地看着苏佳凝,感叹她越长越漂亮了。
苏佳凝甜甜地喊了声林女士干妈,—抬头,就看见二楼的江砚和池知软,池知软手里还抱着—只猫。
两人站在—起,—高—矮,都穿着毛绒绒的睡衣,看款式应该是在—家买的。
苏佳凝眼神错愕地凝了—下,随后缓缓笑开:“江砚!”
她跟二楼的江砚打招呼。
江砚显然没有意识到家里会有客人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朝苏佳凝摆摆手,打算进去换衣服。
林女士抬头往上看了—眼,转头对苏父苏母道:“孩子大了,知道要面子了!”
苏佳凝的关注点却不在这,江砚看见家里来客就进去换衣服,可他却乐意在池知软面前肆无忌惮地穿着睡衣。
并没有刻意躲避,两人关系似乎很融洽。
苏佳凝说不上什么感受,她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
明明小时候她和江砚关系最好,原本以为回来后两人的关系也能像从前—样,但自从江砚身边多了个人,他的目光几乎都不会停留在别人身上。
要说怪谁,她也没法怪谁,就是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令她难受。
还站在二楼的池知软见江砚进房间里去了,望着底下三个认不到的人,干巴巴地笑了笑。
苏佳凝的父母—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商业人士,苏父与江叔叔很像,身上都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却又有性格上的差别。
林女士笑眯眯地喊池知软下来,把她介绍给苏父苏母认识。池知软红着脸,喊苏叔叔好,苏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