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疼就说,别忍着。”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乔拙光裸的肩颈上,感觉痒痒的,身子不自觉地激灵了一下。
乔拙睁大眼睛,侧目看正在为他的左肩处理伤口的沈傅湫。
幸好刺刀未伤到骨头,乔拙的手臂上都是常年劳作练成的肌肉,非常结实,再加上他的身子因情绪紧张而绷得死紧,那枯木朽已的老头握着刺刀破开上臂的皮肤,往硬邦邦的臂肉里旋着捅却没能捅太深,但说不疼是假的,即使如此,乔拙仍是嘴硬地扯谎道:“不、不疼。”
任凭沈傅湫怎么问,他都只答:不疼,没事,小伤。
明明忍痛忍得腮帮子都咬紧、鼓起了,却还是不肯说一句疼,全然不复在性事中的那股子娇气劲儿,一下了床,就又变回那个犟头倔脑的木头。
沈傅湫为他敷好药,再包扎好受伤的上臂,随后将披风虚掩到他身上,又仔细地叮嘱了好几句,乔拙一一点头应是,到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瘪着嘴巴,抬起完好的右手臂,挠了挠自己的头,道:“我记着了,您去忙吧,没事的。”
“你……”
“您去忙吧,外面那么乱。”
的确还有许多事待沈傅湫处理,他见乔拙急着要自己走,便随了后者的意,“那我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乔拙点头。
直到沈傅湫出了屋,乔拙才呲着牙抱住自己的左胳膊,低低地哀吟出声,呼出的气音颤得厉害。
沈傅湫站在门外,屏息敛神,沉默地听着乔拙的哀声。
他想:真笨……笨的是我。
沈傅湫只觉喉干舌燥,喉管仿佛年久失修的器物,干涩不已。
他没待太久,毕竟还有事必须由他亲自去做。
方才那一瞬,是沈傅湫分了神,才给老头以可乘之机。
沈傅湫在对付最后一人时,突然瞥见站在远处人群之中的孙义,后者正眼神阴鸷地死死盯着他。
孙义一发现沈傅湫投向自己的视线,立刻朝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沈傅湫直觉不对,孙义是卑鄙小人不错,但何时变得如此怪异,且古怪中还带有狠厉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从小习武的沈傅湫不同,孙义并未在修习医术的同时选择习武这条艰辛之路,照理讲不该有这般凶狠的杀机。
然情况瞬息万变,就是这样短暂的一个走神,沈傅湫竟是被那个从一开始就假装昏倒在地的老汉给瞅准空子偷袭了。
而就在沈傅湫俯身去扶乔拙的间隙,原本混在人堆里的孙义业已消失无踪。
沈傅湫做事讲究面面俱到,可这份细致偶尔也会成为绊脚石,令他瞻前顾后,行事不够果决,最后两头落空。
他需要一双手在背后推他一把,才能完完全全地抛下心中顾虑。
姚小少爷则与他全然相反,行动前从不考虑,脑子一热,就一拍脑门
请收藏:m.qibaxs10.cc ', '')('\t撸起袖子开干!
他可不管地上躺的、边上站的是哪个,谁敢欺负他的人,他就揍谁。
他在他大哥姚沅跟前儿挨揍吃亏那是没办法,大哥大哥,仅凭一个“大”字就天生压他这个幺弟一头,但出了姚家,那可就没人比他大了!
姚小少爷恶名在外,青衫镇上几乎人人都知道小少爷的名号,尤其这几个来闹事的人,他们惹谁也不敢惹姚谦。
“娘个蛋!找事找事!睁开眼睛看看,你们找的谁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姚小少爷一个也没放过,装昏倒的老头、鸡娃子和他叫来的那帮人,还有那些个被杂工和乔拙一起捆起来的恶徒,姚谦对着他们好一阵拳打脚踢,在众人面前出尽了风头,更加坐实了青衫镇小恶霸的名头。
姚谦把这段时间被关在家里的气恼和憋闷一股脑儿地发泄到他们身上,彻彻底底地出了一大口恶气。
“呸!”姚谦往老头脸上吐了口唾沫,“来人,把这些人给本少爷押下去!”
医馆的几个杂工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听小少爷的吩咐。
“依照姚小少爷说的做。”
沈傅湫折返此地,对几个杂工下了命令。
姚谦一看沈傅湫来了,立马翻起白眼,把往下掉的衣袖给重新撸上去,嘴里骂骂咧咧的要和沈傅湫吵。
沈傅湫挑眉,“乔拙的药在炉子上煎着,小少爷要不要去看看?”
姚谦听他这么说,脑瓜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联想到自己端着药去看望乔拙的场景。
乔拙受了伤,正是最脆弱的时刻,再看见他姚小少爷端药去,这般关心体贴,不得感动得泪流满面、以身相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施仁。”沈傅湫向方才出手相帮的那名杂工道:“你带小少爷去煎药室。”
“……知道了,馆主。”施仁愣了一下才回,他就是个打杂的,还以为沈傅湫根本不在意他们这些下人姓甚名谁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晓得他的名字。
把姚小少爷给打发了,沈傅湫便着手处理起来医馆闹事的人。
明磬尘为乔拙拦下那一刀后,在姚小少爷发飙的那段时间里消失不见,等到沈傅湫出现,复又回到医馆。
“你那个师兄……”明磬尘话说一半,瞥了眼沈傅湫。
“他怎么?”
“没怎么,就是见他古怪,追过去看了看。”明磬尘叹了口气,“中途跟丢了,详细的晚些和你说。”
“嗯。”沈傅湫应了一声,停顿须臾,随后道:“你的手,需不需要……”
“不需要。”明磬尘摆摆已经止血的手,“山人自有妙用。”
至于妙用为何,恐怕得问一问姚小少爷的感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且说姚谦,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蹬蹬蹬地跑去煎药室,在那儿和施仁大眼瞪小眼地候着药,脸上被热气熏着,额头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布了一层细汗,打人打得手还有些许红肿,衣裳也穿得不那么齐整,不过小少爷虽然人看起来狼狈,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他边等药,边得意地想:娘子要是知道本少爷如此关心他,会不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本少爷哭?啊,可那样衣服会脏……罢了罢了,衣服而已,脏就脏呗,娘子若是高兴,拿来当抹布使也无妨。
姚小少爷脑子里胡思乱想,盯着药壶嘿嘿傻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快乐得很,却把一旁站着的施仁给吓得心惊胆战。
和姚谦这厮脑内的美好幻想截然相反,施仁想的全都是:姚小少爷疯了?还是傻了?先前就有人传小少爷有狂躁症,会突然发疯,自己还不信,今日得见,难不成……是真的?不不不,不是难不成,看这样子,十有八九是真!
施仁小幅度地挪动步子远离姚谦,家大势大的疯子他可惹不起,要不是还得看药,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总算熬到药煎好,施仁赶紧为小少爷盛入碗中,再把药碗放置到承盘上,请小少爷端好,然后去喊了晓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