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侧柏叶可以做药材,功效还不少,将它泡在水里洗脸洗手,也没有坏处。
两个小家伙如此关心他,许黟便依了他们。
洗了脸,洗了手,阿锦端来泡着的热茶,还有茯苓糕,她把东西放在许黟习惯性拿东西的这边,接着就眼睛勾勾的,一直看着他。
许黟被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做拳捂嘴轻咳两声,故作镇定问道:“还有其他事?”
阿锦眨眨眼:“郎君去了那么久,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和我们说的吗?”
“郎君应该是累了。”阿旭在旁边接话,问阿锦,“方妈妈煮好洗澡水了没有?”
阿锦道:“快要好啦。”
阿旭道:“等方妈妈把洗澡水备好,郎君就先沐浴后去睡一会儿,晚些时候,我再来叫郎君起床。”
许黟怔了怔:“……”
怎么一个多月没见,这两个小家伙越发有主意了。
不过他这一趟确实风尘仆仆,住邸店不好洗漱,他如今身上的味儿,闻着都快要馊了。
哪怕阿旭阿锦他们不说,许黟也是要洗澡的。
“郎君,洗澡水好啦。”方六娘进屋回话。
许黟没耽搁,进去屋里,好好的将自己搓洗一顿。
洗漱罢,身上的疲惫渐渐袭来,许黟没急着休息,叫来阿旭去书房里。
“我不在家这些日子,家里如何?”许黟打着哈欠,看着阿旭送上来的账本。
他一面翻阅,一面听着阿旭回答:“郎君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与妹妹炮制的消食丸没停,一日依旧炮制两百丸,秋哥儿如今不止在县城里卖消食丸了,他还去三台县,三台县那边也有不少百姓知晓消食丸,卖出去的量比在盐亭还要多……”
阿旭说了足有一刻钟,才停了停嗓子。
这时,许黟把旁边的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了。
阿旭感激的双手捧着茶杯喝了茶,缓了缓气,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有不少病人来看病,但知晓郎君不在,便回去了。我把其中几个病人的病症记了下来,想着郎君回来,应该会去。”
“哦?拿来我看看。”许黟闻言,来了些精神。
他是没想过,阿旭会有如此想法,把病人的病症记录下来。
他拿过来一看,发现这几例病症,都是属于慢性病,皆是一时半刻不会出大问题,但也一时半刻治不好的那种。
他翻了翻,将病例本合上,看向阿旭道:“你做得很好。”
阿旭的小脸霎那间红了起来,羞涩地挠着头:“郎君你说过,大病不急,重在对症下药。这几个病患,里面有南街的街坊,或是以前识得见过郎君的,我说郎君不择几日就会回来,他们就说要等着你。”
这一聊,两人便聊了一个多时辰。
许黟看向计时的沙漏,已经是申时二刻了,他捏了捏鼻梁,将账册等本子合上:“说了这么多,还没问你们俩,过得如何。”
阿旭站在许黟的面前,闻言,他抿着唇道:“我们过得挺好,就是郎君不在家,我们想念得很。”
还很担忧,日日盼着郎君能快些回来。
不仅是心里祈祷着,他们还上了两回寺庙,给许黟求平安符。
阿旭他们把求来的平安符折好放在锦囊里,每天睡觉时都还戴着。
现在郎君回来了,这平安符要送回寺庙里烧掉还愿。
许黟听得满脸错愕,却又觉得这些都是在情理之中,他苦笑了一下,果然这次出行太久,把这两人给吓到了。
“好了,我发誓,下次不会如此轻易行事。”许黟说道。
阿旭飞快摇头:“这不是郎君的问题,是我们不好,我们太小了,要是跟着郎君,会拖累郎君的。”
许黟拍拍他的脑袋,转移话题问道:“我不在时,可还继续练拳?”
阿旭重振精神:“我和妹妹每天都有练拳,不曾忘记!”
许黟道:“不错,过几年你们就能保护我了。”到时,也能带着他们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了。
总的来说,在宋朝时期里,前期几十年后的那段时间,相较于北宋中后期,以及南宋时期,除去边境接壤吐番诸部、金朝,还有虎视眈眈的辽国和西夏外,大部分地区都是安全的。
但安全不一定代表着绝对安全,古人出行不易,常翻山越岭。
哪怕宋朝的经济水平很高,道路南北相通无阻,但人有穷有富有好有恶,无论是热闹繁华的城市,还是在人迹罕见的野外,都要保持警惕性。
拥有自保的能力,才是最靠谱的。
……
五月份很快过去,许黟在歇了两日后,便开始恢复出诊的牌子。
如今换了地方,以前来许家看病的病人,便也换了地,来到许黟的新宅子。
许黟算了下这半个月的账目,刨去药材本钱、茶水费、车费和人工费,新账目里一共进账了二十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