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理把书都收拾了,然后把叠好的被子拉开打乱,搞成了看起来躺下去就很舒服的样子。
从抽屉里掏出买来以后就没打开过的香氛,让幽幽的香味弥漫开来。
卧室的灯是可以调节的,所以灯光从明亮的冷白光换成了温柔的暖光,并且将亮度调到了最暗的一档。
窗外这会儿有点嘈杂,干脆便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让整个房间变成一个安静的小世界。
做完这一切,虞理才打开了卧室门,对彭新洲道:姐姐,可以了,你进来。
彭新洲起身,朝卧室走过来,虞理反而出了卧室,向厨房走去:我去拿点喝的。
彭新洲推门进了卧室,眼前一亮不,眼前一暗。
房间里光线暧昧,气味宜人,绵软的被子乱糟糟地扔着,实在不是虞理的风格。
虞理可是去她家离开的时候要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还要把各个垃圾桶的垃圾都收拾了扔掉的人。
所以不是原本的样子,那就是刻意的邀请。
其实来这一趟,彭新洲并没有计划真做点什么,因为她知道,做点什么对于虞理来讲,是奖励,不是惩罚。
自己见不到人就算了,现在费尽心机地见到了,还要上赶着奉献自己,实在不是她彭新洲能干出来的事。
太丢人了。
彭新洲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手指扣在干净的桌面上,一下又一下,感觉脑袋被这晦暗的光线熏得有点困。
虞理终于回到了卧室,手上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杯果汁,和一小碟零食。
人到了跟前,果汁被放到了面前。
彭新洲仔细看了两眼,里面有冰块,还有明显的分层。
加了什么?彭新洲问。
米酒。虞理道,酒精含量很少,但是味道融合起来很有意思,所以想请姐姐尝一尝。
彭新洲笑了笑,手指握上去,冰凉的杯身沁出来一点点水珠,把她的手都染湿了。
虞理转身去把房间门关上,甚至还动作鲜明地进行了反锁。
彭新洲:你在防谁?
陆淼。虞理直言不讳,她喝多了,指不定干出什么事。
那你猜猜她在会所里都和我干了些什么事?彭新洲晃晃悠悠地笑。
虞理回到了她跟前,桌前只有一把椅子,她便不坐下只是站着,动作端正,像聆听老师教诲的乖学生:她缠着你,但你肯定没有理她。
对你的好朋友这么没有信心?彭新洲仰着脑袋看她,还是说对我非常有信心。
姐姐不是那种人,陆淼这种乖孩子,姐姐不喜欢就不会招惹。
彭新洲:你多乖呀,我不照样招惹了吗?
虞理:我不乖,而且
她突然停住了,急刹车般地停住。
那几个字都到嘴边了,嘴型都仿佛滑出去了,硬是被消了音。
什么啊?彭新洲明知故问,洋洋洒洒地笑起来,怎么话都不会说了?
虞理抿紧了唇,猛摇头。
彭新洲看了她一小会儿,等两个人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时,这才岔开了话题:我尝尝啊,你这个米酒加果汁。
虞理猛点头。
彭新洲杯子都端起来了,又哎呀一声放了下去:水太多了,手都湿掉了。
虞理喉咙滑动,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彭新洲慢悠悠地擦手指,她人长的好看,手长的也极其漂亮,细白长,关节处线条很润滑,被纸巾包裹住,又慢慢拉出来的过程,有种难以言喻的□□感。
她擦完了手指,把有些湿掉的纸巾塞进虞理的掌心里,然后手掌托着脑袋问她:你渴吗?
虞理:还好。
彭新洲:你饿吗?
虞理:不饿。
那你为什么吞口水呀?彭新洲一脸纯真地问她,是什么香到你了呀?一心奔事业的乖学生~
虞理攥了攥手指,立地反悔:我有些渴。
彭新洲极其快速地抬手把虞理的那杯饮料也扒拉到了自己跟前:你那样喝,不解渴。
虞理:那姐姐说怎么喝?
彭新洲点了点杯沿:我喝了喂你?
虞理:好。
彭新洲又皱眉摇了摇头:不好,太无聊了,还有些恶心心。
虞理:
彭新洲还是自己端起了杯子,自己喝了一口。
嗯~她很享受的样子,味道不错。
虞理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彭新洲把指尖伸进饮料里沾了一下,然后递到了她面前。
尝尝我这个?彭新洲嘴角含笑看着她,手指白生生湿漉漉,脸上的笑容也潮湿又软绵,像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的棉花糖陷阱。
虞理看着她,望进她的眼睛里,嘴唇动了动:姐姐,这个更不卫生。
彭新洲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了,房间里的暧昧气氛也要一下子消失了,手已经在往后撤了。
就在这一切变化之间,虞理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低头下去,噙住了那截指尖。
彭新洲的所有动作都按了暂停,虞理的舌尖轻轻转了一圈,彭新洲的脸腾地升起了热量。
你跟谁学的?她声音有些哑,人也有些往后缩。
虞理上前一步,另一只手掌抵住了她的背,阻止了她的退路。
半分钟后,虞理抬头,唇边是湿的,眼睛里也汪上了荡漾的醉人的光。
上次姐姐说要和我做床伴,她轻声又认真地道,所以我就学习了一下。
第58章
彭新洲有些恍惚,她真不是什么克制自己欲望的人,但在虞理跟前,她已经克制过很多回了。
现在,虞理看着她,真诚又热情地说着这些话,几乎等同于共同奔向大和谐的邀请。
彭新洲感觉到吃惊,对自己的吃惊。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在犹豫,并且愈发地犹豫不决。
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不怕与人发生亲密关系,因为她知道自己有处理这件事情的能力。
知道自己可以把欲念和感情分的很清楚,也知道一个人,她有多感兴趣,还能感兴趣多少天,以及对方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状态。
但在虞理这里,彭新洲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