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季默的手臂,定定凝视了他一会,说:对不起,我母亲说了过分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没关系啊,她给了我一大笔钱,我应该感谢她才对。季默丝毫不意外闫厉知晓邱文兰找过他的事。
闫厉脸色变了变,暗里琢磨季默这话的意思,隔了几秒才道:她想给,你尽管拿,用不着有心理负担,她说过的话,你也不必放心上。我了解母亲,她虽高傲,却是多年吃斋的人,顶多放放狠话,其实根本不会做什么。
季默明白他的意思,直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提分手的。
一句话让闫厉神色一松,眼神更加柔和,温柔缱绻地胶着在眼前之人身上。
我来找你,是有其他事。季默道。
你只管说。
只要不是分手,什么都好说,哪怕季默说想登月,闫厉都会马上召集研发团队造火箭。
我想用这笔钱设立一个慈善基金,帮助先天性心脏病的患者。他拿出那张支票。
闫厉一怔,看出季默的认真,正色说道:好,这事我会派专人处理的。
嗯,那你接着忙吧,不骚扰你了。说罢,脚尖后转。
闫厉哪肯放他走,双臂箍住他腰间,凑上去啄他的嘴唇,啄了几下,下巴抵在他肩头说:等我一会,批完这几份文件,我们一起走。
季默勾起了笑,忽然咬住闫厉的耳垂,舌尖勾勒着他的耳廓轻轻搔刮。
唔闫厉当下软了腿。
你看,我在这的话,你根本无法专心吧?
闫厉眼角泛着浅红,眼眸暗沉,仍旧固执说:别走。
心底生出无奈,闫厉的黏糊程度超出他的预计,季默半真半假地叹气:哎,闫总你这样可不行啊,一秒钟都不愿我离开你的视线吗?那若是有天我死了,你怎么办呢?
别胡说。闫厉蹙眉。
人都会死,谁还没有个死期啊?意外指不定哪天就会发生。
别再提这个字。
稍一想象那情景,闫厉的心就揪起来,他不满地撕咬了下季默的下唇,真心真意道:若有这一天,也是我在你前面,无论什么意外,我都替你挡下来。
季默心底叹息,垂下眼睑,掩去其中的复杂情绪。再抬眸时,又是那带点儿懒散的神情。
这么好?该给你一点奖励。
两根手指放到闫厉唇边,他命令:张开。
得到顺从的配合后,季默的手指头从牙关探入,夹住那条软肉玩弄,又滑过口腔内壁和牙床,一番肆无忌惮地搅弄。
闫厉扶着季默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稳。
不知不觉,两人纠缠着退到了落地窗前,季默稍用力一推,闫厉的背脊便抵住了玻璃。
轻微的撞击令闫厉稍稍回神,伸手覆盖在季默解他皮带的手上,哑着嗓子说:这里是办公室。
季默没有停下的意思,舔着他仰起的下颌。
所以呢,不行么?含着情、欲的嗓音低沉地响起在闫厉耳边。
闫厉微偏过头,看到窗外艳阳高照、楼下车水马龙。
他放开手,认同季默为所欲为。
一轮结束后,闫厉失了力气一般背沿着落地窗滑落,坐到地上,两条腿止不住地微微发颤。裤子堆积在脚边,他脖子上的领带被摘了下来,皱成一团躺在地上。
刚才季默就是用它绑住他的嘴巴,让他在最激动之时也只能徒劳无功地呜咽,美其名曰防止他叫得太大声让别人听见。
绝不分手,这是闫厉的底线,对季默的其他行为他则能包容就包容,何况只是这种床笫间的小手段。休息片刻后,他缓过神来,整理好衣服,抽了几张纸巾擦拭自己射在玻璃上的污浊。
季默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到一楼的咖啡厅等你,你忙完来找我。
见闫厉有点欲言又止,眼神透出些不放心,他又说道:安心吧,行李放你这,我所有证件都在里面,没有它们我哪也去不了。
闫厉这才打消了疑虑,大方道:嗯,你去吧,我尽快下来。
季默不禁失笑。
他曾顾虑过闫厉肯定是一旦心动就对恋人占有欲格外强的人,到如今还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论黏人的劲,闫厉在他历任交往者中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再这么发展下去,怕不是连上个厕所都要一起。
如此一来,他是绝对受不了的。他不喜任何形式的束缚。
季默转身离开时,心底发出不知是侥幸还是不幸的叹息。
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寂寞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不是特别大的办公室,闫厉此时却觉得分外空旷。
如果他马上追下去,季默肯定会认为他很奇怪吧?明明还有很多工作,又是独立的成年人了,为什么连几分钟的分别也无法忍耐?
就连闫厉自己,理智上也承认这样的状态是不可取的,可是他放任自己沉沦下去,连一点挣扎的意图都没有。
刚刚使用过的部位有些轻微的不适,但跟初次承受时比起来已然好了许多,只做一次的话,体力也不会消耗过多影响到上班。不过办公室里不会准备BYT,事后也没有做过清理,于是季默的东西还留在里面,一动似乎就会流出来。
这种隐秘的羞耻感反而叫闫厉获得了一点安心。
然而过不了多久,闫厉越来越心神不宁,不管是电脑屏幕上的报表,还是白纸上的文字,一个个字符在眼前晃荡,可是他完全无法把它们组织起来连成有效的信息。
难以忽视的焦躁感促使他从座位上离开,以最快的速度乘坐电梯来到一楼。
随着电梯门朝两边移开,外面人荒马乱的场景也随之涌入视线。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强烈的恐惧令他放缓了脚步
那些惊叫和叫嚷仍然丝丝传入他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