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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季默——鸣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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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叫救护车!

有没有人会急救啊?他流了好多血!

妈的,扣住司机,别让他跑了!

闫厉脑子昏昏沉沉,双脚如踩棉花,周围的一切褪成黑白二色,唯有前方那滩血是红色的。

红得刺目。

这一刹那极短,对于闫厉来说却是极长,长到仿佛过去了一辈子。

继而他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怪叫,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人,抖抖索索地迈着怪异的步子朝血泊中的人走去。

季默还留有一丝意识,身上不觉得疼,但是一阵阵冷。

卧了个槽,现实版死神来了!喝个咖啡都能碰到失控的货车撞碎玻璃冲进来,这么多坐窗边的人没死,偏他这个坐屋子中央的被撞死了,什么世道?亏他事先还观察了环境,选了一个认为最安全的位置呢。

眼皮上糊了血,视线所及都带着一片猩红,朦胧间他看到闫厉朝他跑来,颤抖的手抚上他血污的脸颊。

季默张张嘴:你别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闫厉的眼眶往外冒,他凑过头去倾听季默说话。

季默努力了一把,终究抵不过黑暗的侵蚀,彻底失去了意识,最后一个念头是:肖齐你别怪我,哥尽力了,其实非洲也挺好的,安心去那攀登人生巅峰吧!

青罗帐幔从中分开,里面倏忽钻出一个少年,瞧模样打扮是个书童,年纪不过十五六,眉目甚是清秀,眼珠黑白分明透着机灵。

他双脚落地,匆匆整理身上有些凌乱的外衫,套上鞋袜,小声喊道:三爷,快些起了吧,奶奶还等着您呢。

过了一会,只听里面的人用鼻音嗯了声,懒洋洋道:再困会,天还早呢。

名为春晖的书童急得不行:哎呦,我的好三爷,还早呢?过会就该用午膳了,您还躺着!奶奶要是等久了,您是不要紧,我和玉穗姐可就倒霉了,少不了一顿责罚。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们吧!

里面那人闻言,不免又和床褥亲热了一阵,才不太情愿地伸个懒腰,慢吞吞坐起。

春晖一喜,赶紧唤了大丫鬟玉穗进来伺候。玉穗又是服侍穿衣,又是端漱口水递面巾,一通忙活,总算把主子收拾齐整了。

这占了黎家三少爷躯壳的便是季默了。这一世他名为黎修齐,是腐书网黎家的嫡三子,上头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他作为幺子受尽父母亲疼爱,身边丫鬟小厮伺候着、锦衣玉食供养着,旁人羡慕至极。

若季默从来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自然能视作理所当然,可是这壳子里的是个现代穿过来的成年人,对封建大家族的那套不太感冒。

试想,清早一睁开眼,身边就围绕着一大堆人,他一天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咳了几声、出了几次恭,都有人事无巨细地汇报给他这一世的娘亲。季默深感自己无时无刻不处于一双双眼睛的检视下,堪比全方位无死角的摄像头,令人难以忍受。

况且作为一个手脚俱全的大男人,实在不需要别人给他穿衣布菜,比起仆从环绕,他更怀念自由无拘束的空气。他尝试过拒绝下人的伺候,其结果就是吓得这群人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季默只能强压性子又忍耐了一段时日,忍到最后,便是忍无可忍,以他喜清静为由,硬是赶走了大半的丫头嬷嬷,内屋只留了大丫鬟玉穗使唤,外屋留两个小丫头做些打扫的粗活。

他娘亲对他向来溺爱,怜惜他体弱多病,怕他顺不过气,不敢过于拂他的意,但免不了对这留下的几个丫头耳提面命一番,言道若是她们照顾不周,必当狠狠责罚,又在屋子外围派了个年长可靠的嬷嬷照应,吩咐她无事不可打扰三爷,可若三爷有什么风吹草动头痛脑热,须立即告于她知。季默心知这已是黎奶奶底线,也只得退让默许。

春晖是季默的书童,这会过来给他送两本打发时间的话本,却被还在懒床的季默拉到床上作弄,连外衫都扯开了。春晖早习惯主子胡闹的性子,任由他欺负了一通,若不是玉穗来叫奶奶要见三爷,怕季默是还有的闹。

季默现下这副身体,虽不至于像天生有心脏病的林宇那么惨,可也属于弱不禁风那一挂的,每一入冬就大病小病不断,平日没少吃黎府搜罗来的名贵补药,可就不见管用,依然病来如山倒,并去如抽丝,他染一个风寒,全府上下都得严阵以待。

季默七岁那年,来了个古怪的游方和尚,断言他活不到而立之年,唯一避开此劫的方法,就是要随他出家,被黎老爷叫家奴乱棍打了出去。季默倒觉得这和尚未必是神棍,他前几次穿越全是英年早逝,这辈子又摊上了林黛玉的身子骨,十有八、九也是活不长的。

就在季默被人伺候洗漱时,黎奶奶在客堂见了一位客人。

张婆是远近十里闻名的官媒婆,黎奶奶将人请来,目的不言而喻。张婆虽已入行多年,促成过无数对姻缘,可大多是平民百姓,很少给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牵线,不免心下略有惴惴,所幸还算见过世面,面上是端住了。

张婆小心谨慎陪同黎奶奶说话,一边回想入府这一路所见,粉墙黛瓦、楼阁亭台、雕梁画栋,数不清是有几进,要是没亲眼所瞧见,实难想象世上有如此气派精巧的宅邸。那绸缎铺的钱老爷不过置办了座前后四进带池塘的宅子,便逢人吹嘘,可笑他没见识过真正好的!此时再瞧黎奶奶,既不穿金戴银,衣衫也不显得如何华贵,但周身气派雍容,与普通妇人大为不同,不禁心生敬畏。

只听黎奶奶慢悠悠启口道:我儿修齐年已十七,还未定亲,张婆可知哪家未出阁的姑娘与我儿可配?

张婆一听立刻精神了,脑袋里瞬间冒出几位闺中女子的名字。

她斟酌了一番,回话道:确实有几位姑娘年纪合适,与黎府也门当户对。例如白府二老爷的嫡女,年方十五,品貌端庄,会一手好女红。再如王员外的千金二八年华,性情温淑,擅织锦,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又如徐府的二姑娘,蕙质兰心,善诗文琴艺

你说的这徐府,可是柳县的徐府?

正是。

据我所知,徐府是商贾出身。

张婆忙解释道:徐老太爷年轻时确曾做过茶叶生意,但徐老爷是风雅之人,以君子之道教导子嗣,前些个日子嫡孙徐大少刚考取了生员,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呐!待开了秋闱,没准便成举人老爷了,他的嫡亲妹妹身份自然也不同一般啦,您说呐?

黎奶奶微微看她一眼,眼神并不如何严厉,却叫张婆心中一跳。

黎奶奶缓缓道:我黎家世代书香,祖上出过数位翰林,我夫于同庆十三年中进士,现任宸县知县,我大儿修元于同庆二十八年上桂榜,侥幸夺得解元,次年与顺仁府陈家结秦晋之好,我二儿修成如今亦是生员。

与你说这些,并非炫耀我黎家门楣,而是你须知,黎家以书香传世,今我三儿虽无功名在身,不好求娶名门贵女,但我黎府对亲家也非无要求,须家世清白,祖上即使无功名,也须是农耕传家,姑娘首要贤惠恭顺,次要容貌得体,有才是好,无才亦可。

是,是。

黎奶奶语气平铺直述,缓缓道来,却自有股威严,张婆额间冒出汗珠,诺诺称是,心里却暗自嘀咕:人尽皆知黎家三爷是个病秧子,和尚都断言他活不到而立了,哪有大户舍得将千金女嫁来守寡的?也不就是徐家那样出身的或愿意借闺女攀你家高枝吗?

可这些话是万万不敢说的,她揣摩黎奶奶的心思,绞尽脑汁思索片刻,小心道:依奴看,有一家姑娘最为合适,便是柳县马家的嫡长孙女。

她接到刘奶奶投注来的目光,打起十分精神道:请奶奶听奴道来。马家祖上世代耕农,田产颇丰,马老爷是个老秀才,修桥铺路、乐善好施,那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呐。她比了个大拇指。

黎奶奶微微点头,马老爷是柳县乡绅,为人慷慨仗义,她也略有耳闻。

可惜的是,好人没好报啊,马老爷膝下只有嫡长子和庶出的二子,大爷出门赶考,哪料到竟然不幸病死他乡,只留下一孤女。可怜这姑娘年纪小小丧父,娘亲听闻噩耗也一病不起,亏她懂事聪慧,为娘亲奉汤煎药从不假手于人,真真实实是个孝女啊。

张婆边说边留意黎奶奶的神情,心道有门!继续道:她刚及笄,便有人上门提亲,只是她放心不下寡居的娘亲,恐她出嫁后无人照料,硬是拖了两年。如今十七了,再拖下去可就成老姑娘了,她娘以死相逼,姑娘才愿意出阁,这份孝心,谁人能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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