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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季默——鸣筝(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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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舌灿莲花,将那位马姑娘夸了又夸,夸完了孝顺心善会照顾人,又夸她端庄温文容貌佳。

黎奶奶听了几句,有些数了。若当真如这媒婆所言,此女倒是合适,她的齐儿体弱,娶的妻子定要会照顾人的,这姑娘无父亲兄长照应,以后家财想必是被庶出的叔叔继承的,她娘家无势,过门后自然更向着婆家。

之后张婆又提了两个人选,黎奶奶合计下来,都觉得没那马姑娘合适,但毕竟儿子的婚事不容马虎,这张婆的话也不可尽信,还是要着人打探清楚,再行提亲之事。

季默来到正房外,听小丫头讲母亲正在客堂见客,便到屋里头等候。隔了一阵,黎奶奶在两名丫鬟的陪同下回来了,眉梢微见喜色。

季默和她当了十几年的母子,对其了解甚深,张口便问:母亲遇到何好事了?今儿格外神采奕奕。

黎奶奶崩不住面皮,嘴角泄露出一丝笑意,摁了他额头一下,心念一转,隐下了刚才见张婆的事,只道:我着人买了香泉楼的蜜饯糕点,待会送到你那去。

季默心里吐槽黎奶奶还把他当小孩子,脸上却不得不摆出高兴的样子来。

母子俩说了一会话,黎奶奶忽地叹口气:我儿,你长大了。

季默后颈汗毛一下竖起,有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句黎奶奶便道:也该定亲了。

我不要,娘!

什么?

我不要成亲!

黎奶奶一怔,失笑道:傻孩子,哪有人不成亲的?

季默头皮发麻,古人这点特别麻烦,极注重传宗接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容不得他拒绝。

假如他是直的倒无所谓,跟哪个女人过不是过呢?偏他壳子里装的是个gay魂,圆房这关就过不了,他可不想成亲第二天流出黎家三爷不能人道的传言。再者古代女子一旦嫁人,基本上没有离婚的可能,让女方守一辈子活寡也是极不公平的。

其实大梁朝男风之气甚浓,达官贵族不乏豢养男童亵玩者,但是再好这一口的,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也都成亲了,从没有人因为好男风就不娶妻的,要是他敢因为这个就一辈子不结婚,父母即使再宠他也绝不会答应,甚至会以为他脑子进水了。

季默心念转动,现编了个理由:娘,听闻新帝将重开秋闱,成亲之事,不如等我高中后再说吧。

黎奶奶惊讶抬眼,接着抿嘴一笑,仿佛他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为娘没听错吧,你要考乡试?你连童生试都没过呢。

今月不就开县试了?这次儿子也报名参加,把府试、院试一并拿下,便能来得及参加八月的秋闱了。

黎奶奶面露惊奇:真是怪了,从前你爹逼你读书,你没读几句就歪着身子打瞌睡,你爹心疼你身子骨,打你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纵容到你如今也没学全四书五经,更不曾见你有过考功名的念头,今个是怎地了?突然改了性子,还如此大的口气,好像必能考中似的,你长兄小时有神童之名,才学过人,都不曾像你这般夸口过。

被黎奶奶一口揭破老底的季默有点尴尬,确实三兄弟里,大哥修元才学最高,远近闻名,二哥修成亦是不差,只有季默不学无术。父亲对两位兄长严厉教导,格外看重他们的学问,对他却顾及身体不敢重责,只勉强督促他读完了《论语》《孟子》等几部书,见他不思长进,也只睁只眼闭只眼。

以季默的那丁点水平就想高中,那简直是侮辱了寒窗苦读的一众学子,他当然有自知之明,这不是权宜之计吗?反正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永远不可能的成亲的,科举再难不过是考试,他活了三辈子,经历了两次高考,心理素质杠杠的,还怕区区考试吗?

季默心一横,硬着头皮满嘴胡说:娘,跟两位兄长相比,我至今一事无成,思及常令我愧感不安。不瞒娘说,昨夜我忽得一梦,梦中祖先乘云驾临,谆谆告诫,要儿子勤学苦读博取功名,不可坠了先祖积累下的名声。儿子醒后冷汗淋漓,惭愧至极,当下便起誓从今往后必将洗心革面苦做学问,一日不金榜题名,一日不成婚!

黎奶奶先还闲适地听着,听到最后柳眉一竖,叱道:胡闹!你有勤学向上之心,为娘很欣慰,可婚姻大事万万不可拖延!难不成你十几二十载都不能如愿,就当真不成亲了?

季默暗暗苦了脸,心思转动,咬牙说道:倘若这次过不了乡试,便凡事凭爹娘做主。

黎奶奶听他说的郑重,不由正色打量了他几眼:齐儿今日可真叫为娘意外,你有心上进,那是好事,为娘没理由不支持。她沉吟一下,道,那便应了你吧,距离秋闱还有半载,你的亲事过后再议。

多谢娘!

季默松了口气,总算争取到一段缓冲期,半年后实在不行,大不了真当和尚去。

黎奶奶心里则另有主意,秋闱说是在今年八月,可要获得乡试资格且是轻而易举?县试、府试、院试,一路过关斩将谈何容易?看看有多少白发老童生便知!县试二月下旬即举行,如今已是二月初,齐儿平日就不好读书,眼下更缺乏时日应备,这县试一关怕就过不了,谈何秋闱?到时还不是得乖乖定亲?

母子二人各怀心思,相视一笑。

季默从黎奶奶那出来,本来打算回屋的脚尖一转,来到久违的书房,唤了春晖来侍候。

大概是从没见过主子这么勤快,春晖频频惊奇地瞧他。

季默卷起书敲了下他脑袋:看什么,快研墨!

是,是。

过了片刻,有管家向季默递信,说道是王家送过来的。季默见信封上书贤弟修齐亲启,心里便有数了。

王家二少爷王堂越稍长他半岁,在他面前以兄长自居,和他一般不喜读书,只好游山玩水,兴致来了做几幅山水画逢人就赠。季默不看信就能猜到内容,果不其然,是邀他明日去明阳山踏青,并提及还邀请了某某、某某等人。

季默扫了眼那名单,想了想,提笔刷刷几行,待墨迹干后装入信封,差人送往王家。

爷,明儿咱去踏青吗?春晖兴致勃勃地问。

嗯,告诉玉穗备一下东西。

春晖得令,小狗般摇着尾巴欢快地去了。

翌日,府外备好马车,季默携春晖和玉穗两人前往城外山郊。

明阳山风光秀丽,初春以来,草长莺飞,溪水潺潺,是闲人们呼朋唤友踏青游春的好去处。

季默来到约定的迎客亭时辰尚早,王堂越这个发起人还没到他不意外,意外的是见到了白苍梧。

他跟白苍梧不甚熟悉,只知这人是白府大老爷的长子,虽是长子,却是庶子,不过左右大老爷也没有嫡子,他的身份在白府与嫡子无异,据闻很得大老爷器重。

季默与白苍梧互相见了礼。玉穗在石凳上铺了毛毡让季默就坐,又取了果脯蜜饯出来摆了四个小碟,便和春晖恭顺地侍立在旁。

相比较季默这番做派,白苍梧那边只带了一个小书童,看着不过十一二岁,一脸懵懂。

白兄,请与我一同在此处坐会,堂越兄他们也该到了。季默见白苍梧笔直站着,亦不开口说话,只得招呼道。

白苍梧颔首作揖,撩起衣袍下摆,规规矩矩地坐下,身板挺正,平视前方。

白兄可要尝一些?季默指了指石桌上的零嘴。

多谢,白某腹中已饱食。

像白苍梧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季默最不爱搭理,也最没辙,于是便不再开口。主子不说话,几个下人更不敢多嘴,空气相当安静。

黎兄过了一会,白苍梧启口。季默静待下文,隔了三五秒,才听他继续道:听闻黎兄年关前染了风寒,不知今是否痊愈?

季默怔了怔,有些惊讶此人竟知道他生病的事,道:劳烦挂心,已然好了。

此间乍暖还寒,还需谨慎减衣,留意保养。

嗯。季默慢吞吞应道,是他的错觉吗?怎觉得这个人有点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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