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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时不待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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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头也就是程帅,身量是个大老粗模样,心却很细,时常跟在谢临溪身边,算得上是信任之人。

听了这话他站起身道:什么什么意思,就明面上的意思,把人抬出去埋了。今个儿这事儿是咱们兄弟几个没办好,这小子临死前还给统领下套呢。

程帅说这话带有一丝警告,为的是银六临死前的第一句话。他怕这话传到王爷耳中,会对谢临溪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是我没经验。被掐脖子的衙卫周文哭丧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是新来的,第一次执行任务没经验,没想到离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近了还会有性命之忧。

差点去阎罗殿,可不在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王爷那里?还有人担忧道。

王爷的想法你敢猜?程帅翻了翻白眼道。

大家不敢说话说,默默抬起银六,准备把人埋了,算是给个死后体面。

谢临溪从牢房里出来,深深吸了口气。

鲜血味他闻了这么些年,按说已经习惯了,但有时还是觉得恶心反胃的厉害。

他在后堂换下官袍穿着白衣手拿鎏金折扇回家。

天狱司要有什么事,程帅知道去哪里寻他。

他住的谢宅,是当初接管天狱司后,齐靖渊送他的,门匾上的字是齐靖渊亲笔所题,铁划银勾锋芒毕露。

这宅子在离皇宫很近的朱雀街,这条街上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他这处宅院不大里面物件却是非常精致的。

谢临溪并没有对齐靖渊说假话,他这谢宅真的只是一座住人的宅子。除了守卫,仆人都没几个,里面是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

谢临溪回去后,管家张伯是最喜欢的,念念叨叨说他瘦了,忙招呼着让小厨房那里给他做补品补补身体。

谢临溪并没有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由着张伯吩咐折腾。

张伯一直跟在他身边,现在年岁大了,不过眼不花耳不背,他脸上常年挂着笑,眼角褶子不少。

说完家常话,张伯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道:大人,这是今天有人放在门前的。门房没看到人,也不知道是谁。

谢临溪看着锦盒上的花纹,他脸色微变,然后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放着一支破旧的白玉箫。

谢临溪喜欢萧,这是京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有人为了巴结他,搜罗过各种萧想要献给他。还有人想借机生事,只是送去的他一个没收只喜欢自己淘才作罢。

谢临溪看着锦盒中的萧,他的手紧了又紧,勉强没有把东西直接扔出去。

最后他攥着锦盒边沿淡淡道:张伯,注意着点门前,下次看到有人放东西,直接把人拿下。

张伯看他脸色有异,也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是。

这事儿一出,谢临溪没了呆在谢宅的心情,便拿着锦盒离开了。

第5章

谢临溪走出谢宅,他心情不怎么好,脸上的阴郁凝为实质,猛然看去颇有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玉面罗刹的样子。

他是个情绪不怎么外漏的人,跟在齐靖渊身边的这些年,基本上也没什么事能让他变脸,今日这白玉箫事件是难得的一件。

谢临溪因这白玉箫心里浮起各种想法,最终都被摁在心底最深处。

萧是故人萧,送来这萧的人大抵还以为他是十几年前不懂事的孩童,渴求着从来不属于自己的温暖,随便两句温良糊弄的话就能笼络住他。

想到这个,谢临溪在心底嗤笑一声,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却仍旧没什么表情,看上去甚至比以往更加斯文更加英气。

没了吃饭的心情,想到今晚还要入宫执勤,走在人来人往大街上的谢临溪看了看天色,便直接转身入宫。

到了宫里,他直接去景华殿,前来走个过场报个到告诉齐靖渊他来了是一,二来前任银六死亡的事也需要上报齐靖渊知晓。

谢临溪走到景华殿,只觉得殿前满是肃杀之气。

门前侍卫都在冷着脸手抚着刀柄,细细看去还有惊慌之色,殿门紧闭着,门口跪着银六等内监。

众人看到他到来,神色微动,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加紧张了。

因担心齐靖渊出事,谢临溪快步走上青色台阶直奔殿门口。

侍卫自然不会拦着他,不过他在殿门口自动停下,而后让银六通禀一声。

银六站起身举起颤抖着手敲了敲殿门,低哑着声音道:王王爷,谢统领求见。

殿内静默了片刻,然后齐靖渊声音传来:是临溪啊,进来吧。许是隔着殿门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如同高山吹往林间的风呼啸而过,恍惚的很,让人抓不住。

谢临溪看了银六等内监一眼,眼神微冷,心道听着齐靖渊的声音正常的很,也不知道外面这些人惧怕个什么。

殿门打开,他走进去。

只走进一步,谢临溪的眉头猛然皱了起来。他常年呆在天狱司,鼻子是非常灵敏的,这殿内有血腥之气。

谢临溪心中一凛,掩上门快步走去。

只见殿内并无内监宫女侍奉,齐靖渊静静的坐在软塌上,上面铺着柔软的银狐皮。

他半垂着眼眸,半张脸被身边的屏风挡着暗暗沉沉的,让人看不清上面的神情。

他脚下躺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宫女,这宫女嘴角的血已经凝固,脖子扭曲着,眼睛睁的很大,脸上浮着临死前的惊恐惧怕、挣扎、狠毒和怨恨。

只需一眼就知道这宫女已经死了。

见惯死亡的天狱司统领谢临溪看到这一幕脸上有些震惊和不知所措,他看惯了死亡,对一个宫女的死并不会太震惊,他震惊的是齐靖渊那双白净细腻的手上和衣摆处有血迹。

血已经干涸,但染了血的人并没有擦拭掉它。

从这场景不难看出这宫女是齐靖渊杀的,谢临溪甚至能想象出来那时的场景,齐靖渊如何亲手扭断这宫女的脖子,宫女挣扎着反抗着,嘴角的血滴落染红了他的手,跌落时血染红了他的衣摆。

齐靖渊是摄政王,被人称之为暴戾摄政王,他自然杀过人,但他杀人只需要下令。

谢临溪至今还记得,齐靖渊下令杀第一个臣子时,他的手放在案几下面死死的攥着,手背之上青筋鼓起,五指死死扣在手心里。

他害怕,但下令的语气平静又冷酷,他用不屑的语气告诉众人,什么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除了谢临溪,没有人知道他也害怕,也不想杀人。

从那之后,齐靖渊杀过很多人,却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

而现在,齐靖渊竟然亲自杀了一个人。谢临溪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这宫女绝对有问题才惹得齐靖渊下杀手。

只是他杀了人,却把尸体留在脚边不做任何处置,人静默得坐着。

许是忘了让人收拾,又许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谢临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杀人,哪怕是杀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滋味同样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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