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惧的叫喊从浅川浮志的喉咙深处涌出。但由于上下颚被一股力紧紧锁着,这声本该高吭的惨叫成了无能而为的呜咽。
“你知道更可怕的是什么吗?是哪怕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找到任何与我有关的线索哦。”
红叶女士不止一次的说过,我的能力非常非常适合暗杀。因为作案工具可以是一片树叶、一根羽毛、一颗石子、赖以生存的空气、根本无法被看见的重力。
哪怕处在视野之外,只要给出的坐标足够精确,我的重力操作就能拧断目标人物的脖子。
不愧是我。
可摸着良心说,我的手干干净净。最多最多,只把人打进过医院。
死这个字,离我十分遥远。
我常常想,当初红叶女士想把我带走的时候,拦住她的中也又在想些什么呢?
人生好像就是从一个又一个的分岔口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同的。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浅川浮志仍是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我突然没了再追究他过错的兴趣。
这次套话显然以失败告终了。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个暗恋的女孩儿,只将希望寄托于人在恐惧与冤屈并进之际的口不择言,希望他能直接抖出自己的底。
我认为自己的威胁已经足够可怕,至少能压下青春期少年的一时热血上头。可浅川浮志的顽固超出我的想象。
哎,我总不能真的为了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的恶作剧,就把他在这杀了。
换做中也,也肯定只会把他揍一顿,然后拂袖而去。
总之,我没再难为浅川浮志——前提是他不把我的能力说出去。
我没有登记过个性与异能相关的信息,因为我的超能力既不是个性,也并非异能。坂口先生烦恼了很久该如何分类,最后还是听取了上级的意见,把我的重力操作记录为序列外的特殊个体。
但这是中原深海的东西。
异能特务科将其视为机密,可要告诉谁我是个重力使,应该完全看我心情如何才对。
“如果你泄密被我知道的话,我会让你莫名其妙的变成一个半身不遂、往后五十年都要坐在轮椅上的废人哦。”
其实哪怕他说出去了也无所谓,供我选择的退路千千万,森先生和红叶女士巴不得我能变成高危分子回横滨加入港黑。
我卸去施加在顶楼门扇上的重力,一直靠在门上的浅川浮志立刻栽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的样子颇为狼狈,可他在狼狈之余,竟然还不忘侧过头来看我。
我很难描述那双眼睛望向我的目光中到底包含着什么,他并非不愤怒。
“我真的怀疑他喜欢我。”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能让浅川浮志显得如此特殊的原因了,“难道他暗恋了我很久?就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小时候我一个无心之举治愈温暖了他整个灰暗的童年——这种剧情?!”
那当然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