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即,各路诸侯都招兵买马。申深这样的少年完全不愁去处。
昭娖乘车来到郊外练兵之处,张扬的土黄色旗帜风中飘动。楚国乃土德,服色为土黄色。故军服等为此色。
三五一列的楚兵手持九尺的长矛操练,昭娖随意瞟了一眼见其中多为青壮。楚国地广稀,男少女多。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招募起一支军队是非常不容易的。
昭娖径直走到项籍飞骑营的营帐前,刚撩起帐前的垂布立即眼前闪过一道残影。她撩起的动作定格那里。呼啸的风刹那间停她耳畔。
一只长戟的尖端直直对着她的脸。长戟上的弯钩近咫尺。昭娖甚至都能转眼看见戟上的楚系铭文。
“有些胆气。”持戟的青年见昭娖不躲也不怕口中称赞一声。长戟一收,投遮的阴影瞬间撤去,昭娖弯唇一笑。
“阿且!”后面的虞子期出声唤道。“莫要过头了。”
被虞子期称作阿且的青年将手中长戟放置到一旁,拿起一块布擦了擦手,“原本听说今日来的是个面若美妇的丈夫。美若好妇……”那名青年转过身来对着已经走进来的昭娖打量一下,“的确如此。不过也亏得没有妇那般鼠胆。”
“某昭成,拜见诸位君子。”昭娖抱拳冲营帐内众一揖。
“昭氏?”那青年眉头疑惑皱起,“可是与楚王同姓的昭氏?”
“正是。”昭娖话语里也没见多少自豪,她笑道。
“下龙且,此乃项将军之亲兵营。望君日后勇猛才好。”这名叫做龙且的青年抱拳道。
昭娖明白是嫌弃自己长得过于柔和,她面上也不恼,更没有要拔剑和对方决斗的冲动。
“敬诺。”她微微低了一□子应了。便直起腰。放下双手。
虞子期走了上来,对昭娖轻声道“阿且一贯如此,子瑜莫要往心中去。”贵族一向是讲究说话一绕三绕。就算话说的难听也不会直白,而是绵里藏针。
昭娖自然也不会真的为了那两句话和一开始的长戟迎面而当面发火。她知道男里过于阴柔的长相根本是得不到任何好的评价。
“直来直往,想必定是心胸豁达之。”昭娖笑道。眼角瞟过营中众。这个地方必须要靠自己的武力和功绩来证明自己。而不是守着自己的家世指望得到他的敬重。
“与心胸豁达之交往,乃成之幸。”说罢昭娖冲着众露出一个贵族的标准笑容。
“来,子瑜且带去选马。”虞子期说完便带着昭娖出了营帐。
此时行军作战多以步兵为主,用到马的大多是战车。骑兵虽然已经投入使用但多数是刺探消息的斥候。楚地里大量用骑兵的,项籍倒算是罕见的了。
“这么多年,子期还记得成。成受宠若惊。”昭娖跟着虞子期走出帐外,走向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