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乃是最炎热的三伏天,室内虽然没有冰块供给,但是也有从深井里打来的冰凉井水用铜器盛着放置在房屋中的角落里。
张良看着昭娖的腹部一会,脸上的笑意越发收不住。虽然比不上她怀不疑那会欣喜若狂,但是高兴都遮不住。
“向泗阳侯府里送了喜信了没?”张良轻轻握住昭娖的手柔声问道。说话的时候还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免得让她自己用力撑着身子。
这两人如此看得底下那些侍女们在心里忍不住得笑。能到女主人身边服侍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但是看着君侯和女主人翻花样似的恩爱,那才是最大的乐趣。
“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早点晚点也没大区别。”昭娖随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肩膀上道,想起当初怀大儿子的事情,她也有些感叹“当初怀不疑的时候,真的是担心他在我肚子里待不稳。”
张良想起当初两人奔波在齐楚之间,昭娖还怀着两个月的孩子。不禁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现在好了,天下安定。已经不必再吃那些苦头了。”
昭娖点了点头,当初担惊受怕实在是迫不得已,现在能安稳下来也是好事。
“不过还是要将此事给泗阳侯府那里传一下消息。”说罢,张良让人传话下去遣派家吏挑选伶俐举止的人前去泗阳侯官邸那里报喜。
吩咐完,张良又抱着她商量。“不疑虚岁也快五岁,该是为他请来师傅教导读诗书开蒙了。”
此时讲究虚岁,说是五岁,不疑也还是是个三岁的孩子。昭娖沉思一会说道“好,不过不要太严厉,毕竟孩子还小,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三岁的孩子,又是众人捧着长大的。要是拘束紧了恐怕是要闹出些什么事的。
张良立刻就笑了“不疑一个总角小童,都还没蓄发呢,自然不能拿那一套来管束他。只是让他多认些字。也不要老是知道玩耍。”
不疑平日里还是玩耍居多,虽然也有意识的给他将腰下的香囊换成玉组,培养他的礼仪意识。但是不疑的注意力大多数还是给了母亲还有木球这种玩具上。很多时候不疑还跑到母亲那里,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要母亲陪着自己玩。
昭娖当初没有把儿子完全放给乳母和侍女们,不疑跟着母亲的时候长多了。甚至满地爬还有蹒跚学步,昭娖都陪着和他一起玩闹。
如今父亲给他请师傅开蒙,不疑想要找母亲玩耍的时间肯定是大大缩水了的。
昭娖听着虽然觉着儿子年龄还小,但是考虑到贵族子弟开蒙普遍较早,她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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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阳侯官邸里得了留侯派来家臣传来的消息,侯夫人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年近四十的侯夫人坐在正屋的上位上很有几分得意。
泗阳侯的嫡女低眉顺目的跪坐在母亲身边,为她奉上一杯枣花蜜水。
蜜水在赤色的漆卮中微微摇晃,小少女的容貌虽然已经展现出美人胚子的样儿,但还带着几分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