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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烈狗/陈年烈苟——不问三九(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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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改名了?迟志德嘲讽地笑笑,怎么没把姓也改了。

陶晓东没搭他这茬,手指还在手机上敲着。

早上我看见他俩亲嘴儿了,迟志德蹲累了,直接往后坐在地上,舒了口气换了个姿势,还是我看错了?

陶晓东视线从手机上挪到他脸上,盯了两秒说:你看错了。

昨天在屋里他俩也一直搂着,真他妈够亲的了。

陶晓东把消息回完,揣起手机,迟志德说:得回你家那是个男孩儿。

迟志德说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也没多想什么,俩男孩儿能有什么事,无非是觉得城里孩子够黏糊的。

他跟陶晓东提这个也没别的心思,没话找话硬聊会儿天。

陶晓东不跟他聊了,拎着一兜水进去了。迟骋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陶晓东把水给他,迟骋说:你回去吧哥,陶淮南自己在那儿不行。

陶晓东摸了摸他脑袋,掌心贴着后脑勺,来回摸了两把,说:他没事儿,不用管他。

迟骋又说:你昨晚就没睡,别熬着了。

陶晓东坐在他旁边,头往他身上倚了下,枕着迟骋的肩膀,闭着眼说:哥陪你。

陶淮南自己在那儿过了一夜,僵硬地躺了一宿,他就没怎么睡着。哥和迟骋都不在,这样的陌生地方陶淮南肯定睡不着,而且他担心迟骋。

迟骋是第二天上午回来的,一大早入殓,取了骨灰再一路拉回来,回来就已经九点多了。

陶晓东自己开车过去的,车上只有他们俩。迟志德和其他人都直接回迟家了,他俩先去的堂叔家。

堂叔儿子穿了身大褂正要去放牛,看见他俩回来,意外地喊了陶晓东一声哥。

迟骋径直进屋去找陶淮南,陶淮南已经听见他俩回来了,正坐在炕沿边扭着头朝着门的方向。迟骋推门一进来,见陶淮南衣服穿得板板正正,头发支着一撮,轻轻拧着眉。迟骋走过去,陶淮南抬起胳膊。

迟骋直接俯身抱住他,陶淮南身上一股淡淡的柴火味儿,迟骋一只手捏了捏陶淮南的脖子。

快快快!陶淮南拍拍他肩膀,我想去厕所,快点!

迟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陶淮南应该是一直没去过,皱了下眉,把他抱了下来。

堂叔家还是过去的旱厕,木板搭的简易厕所,也不能冲,到时候直接做肥了。这种厕所没人带着陶淮南自己去不了,他脚下没数,踩不准,而且也脏。

你一直憋着了?迟骋站在陶淮南后面,拧眉问他。

没,昨天晚上天黑之后我在外面园子里找了个墙根儿,陶淮南还有点不好意思,嘿了声说,天亮了堂哥一直在外头来来回回牵牛,婶儿也总出来。

迟骋说他:你管那么多呢,憋着不难受?

我想着反正你也快回来了么。陶淮南侧了侧头,还是挂着点笑,等你带我来。

第68章

憋了好半天了,这会儿终于舒服了。陶淮南弄好裤子,迟骋托着他胳膊把他带下来。两人从小棚子出来,鼻子闻到了外面的空气,陶淮南深吸了口气说:一听见门响知道你们回来我都兴奋了。

这话听着像是多想他们,其实就是憋得慌,迫不及待想回来个哥带他去厕所。

你别管谁看不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迟骋又说他。

那也太丑了,陶淮南连忙摇头拒绝,你怎么不教点好的。

陶淮南是个很怕丑的小孩,到哪去向来都很有样,不会因为眼盲就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这也跟陶晓东和迟骋教得好有关,小时候那些一级二级三级不能做的提示,让陶淮南的行为举止都跟正常小孩一样,甚至比他们做得还要好。

婶儿太热情了,昨晚一直让我吃水果,我晚上躺着就想去厕所了。陶淮南上了厕所还没洗手,这会儿也不跟迟骋牵手,只絮絮地小声跟他说着话,你昨晚是不是又一宿没睡?等会儿你能歇着吗?

迟骋说能。

陶淮南说:那我陪你睡会儿。

很多事往往都带着偶然的巧合,巧合之下显得很有意思。

比如陶淮南和迟骋相遇的最初,就是因为哥没回来他又憋得慌,这才跟迟骋说了第一句话,让迟骋给他找个瓶。

现在同样回了这个村子,也同样地办着丧事。迟骋回来第一件事是抱住陶淮南,可陶淮南在他耳边急切小声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因为这事儿。

陶淮南自己都笑了,说:我怎么总是想尿尿。

迟骋也柔和地笑了下,按按陶淮南撅起来那撮头发:谁知道你了。

头发没洗,这会儿按不下去了。陶淮南洗过手之后跟迟骋说:你能不能帮我倒水,我想洗头,我总觉得有味儿。

在村里住才是真正的有烟火气,烧炕要用柴火,所以总是有一股淡淡的烧秸秆味在周围,枕头被子上都是那味道。衣服换不了就算了,头发上的味儿还是想洗一洗。

迟骋用壶烧了水,半舀热水半舀凉水兑着,水流持续地慢慢倒。陶淮南头底下接着盆,小心地洗着头发。

小男孩总是干干净净的又很精致,一天不洗头都难受,小事儿精。迟骋没这么麻烦,寸头洗脸的时候带一把头顶就洗了,凉水热水也无所谓。

婶儿心没那么细,或者也是家里没有新毛巾,早上陶淮南洗漱之后都是自然晾干的。堂叔家都是朴实干活的人,村里没那么多讲究,毛巾换得也不勤。陶淮南头发上还滴滴溜溜淌着水,撅在那儿说:要不我出去甩甩吧?晾一会儿就干了。

迟骋看了两圈没看见什么,脱了外套搭在陶淮南身上,随后抬手把里面T恤给脱了。T恤罩着陶淮南的头给他来回抓着擦,陶淮南回手摸摸,摸到迟骋光溜溜的侧腰。陶淮南竟然还感叹着说:我可真是个大麻烦啊。

迟骋用自己衣服把陶淮南擦个半干,拍了下他屁股说:行了。

陶淮南摸摸迟骋手里的衣服,这肯定没法穿了。迟骋无所谓这个,直接就要往身上套。陶淮南哎了声叫停他,把自己衣服脱了给迟骋,然后穿上哥的外套把拉链一直拉到头。

迟骋索性直接沾了点洗衣粉把衣服搓了,其实两天下来烟熏火燎的,他衣服上也不好闻,但陶淮南不在意。

陶晓东还在外面说话,迟骋出来把洗完的T恤搭在晾衣绳上,陶晓东还挺纳闷:衣服怎么了?

陶淮南说:给我擦头发了。

陶晓东一时无语,说:我可真是服了你俩。

今天时间已经过了,骨灰拿回来也不能下葬,要等明天。最后再守一天灵,明早老人的骨灰一入土,他们哥仨就要回去了。

迟骋今天得在迟家,也没搭什么灵棚,提前没准备。院子里就用桌子简易弄了个供台,摆着贡品和遗像。

迟骋两天两夜没睡过了,他去屋里的炕上睡了会儿。炕平时没人睡,老人生前只睡一个单人床,矮炕中间有一块已经塌下去了,炕革坑坑洼洼不平,上面落着薄薄一层灰。炕的一边有个矮柜,上面放了些杂物。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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