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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菠萝炖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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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是十年前他生辰时,教他习武的师父特地命人锻造的,他本是当作贺仪一直收着,却不想后来便被福南音搜罗了去。

据说可斩人无血,削铁如泥。

福南音方才那一招,分明是没有留手的。

李裴怕他再动,伸手扯住了福南音持刀的那只手臂,后者另一只手同他极快地过了几招后不敌,便被李裴交叉着两臂拉入了怀中。

福南音被人制住,心中微惊。

可此时闻着身后之人呼吸中的酒气,他又忽觉一阵古怪。

若是杀手死士,不会在执行任务前饮酒。可若不是为害命,难道

他侧头,却忘了此时根本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是采花劫色?

他心里一阵荒唐,在对方还未将他拖到榻上去之前,一手紧握着刀,问:

你是谁何人派来的?

听出了福南音语气中的警觉,李裴低低地笑了。

他一个用力,两人便一同滚到了那张仍带了些琥珀香暖意的榻上,与此同时,一道金属落地之声响起。福南音手一松,有些出神地感受着身后人一起一伏的胸膛,意外地道出两个字来,

李裴?

他喝了不少酒,身体沾到福南音的床榻,竟勾起了一丝迷迷胧胧的困意。右臂仍箍着人,左手却在被褥间胡乱地摸了摸,半晌,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果真没有旁人。

没有娇媚舞姬,没有暖床丫鬟,没有厨娘花娘女护院,统统没有,只有福南音一个。

但此时榻上,还有他。

李裴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福南音起初不懂,后来将他今晚的来意反复想了半晌,试探着问:

你以为我将那些女人收下,是为了做那等事?

李裴没有立刻回答,但这份沉默已经足够让福南音确定他的猜想。

他很是惊诧,说话声音不由便大了些:殿下对朝堂之事向来运筹帷幄,利害关系看得分明,如今怎么犯起傻来?我将他们收来,是

阿音,李裴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在吃醋。

吃醋的时候,要什么运筹帷幄,利害分明?

福南音在李裴怀中抬起头,松散开的发丝蹭在李裴的颈间,后者有些痒,松手将人放开,长长呼出口气来。

又是重重的酒气,可他此时心中却又因此而无比庆幸。

李裴叫他阿音。

李裴说自己在吃醋。

福南音心中像是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漾开了丝丝的甜意来。

自从他们在漠北重遇后,那桩事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围墙将二人远远隔开,偏又要摆出国师和太子的姿态来,避开旁人,于是便一次次错过了倾诉衷肠的机会。

可很快,他又感觉到自己背后一空,李裴已经同他拉开一段距离,似乎是还记得他曾经的话,不喜欢被男人碰。只是这样的动作在此时难免便有了几分委屈和赌气的意味在里面。

那晚离开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当面与你说,对不起

他说起三个月前的事,本以为李裴还是生气,再质问他什么,却没想到他只是低声笑了笑,

无事,都过去了。

云淡风轻的,叫福南音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裴天人,我说对不起。

他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呼出来,又小心翼翼问道:你这样说,难道是准备一直怨我,不打算原谅了吗?

漠北左相祖开派人追杀你两年,当夜死士埋伏在长安城内,你为不连累我便连夜逃走,又碰巧被漠北王的人带回王城。此事从头到尾都怨不得你,不必向我道歉。

你知道?那你在气什么?

福南音一愣,忽然翻身过去,却正撞在李裴的胸前。

这样的投怀送抱,李裴都忍着没有碰,心中痒得很,却偏执意要让福南音将心中那个芥蒂真正解开不可。

我气的是什么,你自己想。

李裴的胸膛很硬,福南音听着头顶人的声音,伸手摸了摸撞到的地方,有些不想好好说话了,你今晚上究竟喝的是什么酒?来我这里胡乱撒气了?

陈年的酸酒,李裴显然是故意的,方才明明说完了的话又绕了回来:所以你真没碰过那个舞姬?

没有。

那几个丫鬟呢

福南音不耐烦:也没有。

都没有,他有些不堪其扰,都没碰过,看都没看一眼。

李裴有些可惜地摇头,看来是赵顺才挑人的本事不精进,若是你需要,东宫倒是有些门路

福南音受不了了,翻身趴在李裴身上,一双手摸摸索索半天终于将他的嘴捂住,

用不上,谢谢。我对女人兴趣不大,不劳太子费心。

李裴忽然便松了口气,借着所剩无几的酒劲,反身将二人位置调换,居高临下望着福南音。他那双桃花眼中带着三个月来头一回的真切笑意,可惜下面的人并不能看清。

对女人兴趣不大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这暧昧动作太叫人羞恼,李裴的话又太过明知故问,黑暗中的福南音两耳有些泛红,却在此时恍然李裴想要听的是什么。

福南音似乎头一次去想这个问题。感受着李裴身上的气息,他迷迷糊糊便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喜欢男人。

语速快得不像话。

半晌,却听到李裴低笑了一声。

好。

鼻息之声渐渐靠近了,近到就要贴面,福南音感觉李裴像是要吻自己,心中一紧,握着被子的手心也渗出了汗。

可等了很久,他只听到了李裴静静躺在他身边的声音,自然得就如方才的对话都没有发生过。

福南音忽然有些失落。

我会照顾好你们。

李裴的声音很轻,气息却莫名的有几分乱。

他差点便耐不住了,方才差点就

若不是福南音腹中还带了一个,他也不须这般顾忌。

福南音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是侧过头,在再次无声的夜中细细想着李裴的话。

一盏茶功夫后,他忽然察觉出一丝古怪。

什么叫你们?

他反问出声,可李裴却没有反应。

什么叫东宫有些门路?

李裴依然再没有回答。

第二日鸡鸣的时候,天还未大亮,屋外便忽然传来了金吾卫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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