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致沂答得很快:送我喜欢的女人,去见她的男朋友。
盛宇简直想给他竖个牌坊,爱情使人疯狂,你这种小心眼,居然也有胸襟宽广的这一天。
回到家,赵致沂那些话,搅得姜琏城心神不宁。
最后是陈之揽给她吃了定心丸:你别担心赵致沂,国内酒店啊婚庆什么的,都是我爸妈的老朋友的产业,绝对不会出现突然被收购这种情况,我们的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至于扯证,赵致沂还能收买民政局不成?
姜琏城心说,赵致沂可是口口声声地,要让大使馆办理婚姻登记加急服务的人。
但她内心挺后悔的,以后还是减少跟赵致沂的接触比较好。
送完姜琏城,赵致沂就接了个电话,锦江在那头说查出那个拐走姜琏城的人的线索。
赵致沂直接一秒不耽误,那个人在哪儿?
锦江如实回答,又说了句什么。
赵致沂眼皮一跳,方向盘一转,直接去了机场。
姜琏城忙完期末考试,就和姜钊去了广深市,准备月底的婚礼。
期间赵致沂一直没出现,偶尔会给她发几条消息。
她没回,然后直接把他拉黑了。
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应他。
很顺利地,就和陈之揽领了证。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姜琏城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没有熟悉的人。
她心情有那么两秒钟的波折,很快就安慰自己,赵致沂估计是那股子劲儿,过去了。
那也挺好的,姜琏城想,也许她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开始新生活。
到了婚礼那天,姜琏城起了个大早,坐在酒店里梳妆打扮,穿好秀禾服,安安静静地等待。
新郎陈之揽带领着伴郎团来接亲,以温盈盈为首的伴娘们在门口拦了很久,拿了一堆红包才放行。
除了新郎伴郎,一股脑涌进来的还有陈家的各种亲戚。
进到屋里也不会消停的,捉弄游戏一大堆,又是吃苦瓜,又是做俯卧撑的。
等闹完一圈下来,陈之揽额头都出了细汗,他穿着男款改良中式礼服,在这大夏天里,也很闷热。
姜琏城有点心疼:差不多了吧。
司仪起哄:新娘子,你怎么这么着急呢?
姜琏城倒不是着急,她只是怕陈之揽太累,昨天晚上本来就睡得少。
陈之揽抬手接过姜琏城手里的捧花,亲了她一下,四周哄闹声鼓掌声响起。
声浪打得姜琏城晕头转向的。
陈之揽背她下楼,姜琏城伏在他肩头,低声说了句:你家亲戚真多啊。
陈之揽微笑着说:嗯,家里人都好奇我娶的老婆,是何方神圣。
他算是结婚早的,之前带着姜琏城去亲戚家里轮圈拜访时,每个长辈第一句话是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第二句就做恍然大悟状哦,之揽还年轻,不着急。
还有不少亲戚从海外赶来,参加这场婚礼。
婚礼的场地在广深市内的一个五星级酒店,那一整套流程走下来,灯光唯美又朦胧,布景梦幻简约。
但姜琏城云里雾里地,又时而提心吊胆地。
她怕赵致沂真的带人砸场子,更怕自己会摇摆不定。
因为姜家没有长辈出席,婚礼取消了敬酒的环节,但站在台上的姜琏城,看着陈爸发言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去世的姜父,以及秦家那个她完全没有印象的父亲。
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们在天有灵,会为自己觅得良人开心吧。
姜琏城心里嘲讽自己,别想太多了,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陈太太。
等到了婚宴结束,一切如常。
无事发生。
酒店附送了一夜行政套房,因此姜琏城和陈之揽正好累得够呛,没有回新房住。
姜琏城刚在酒店房间里卸完妆,门铃就响了。
她打开门,门外一个伴郎兼堂弟,正架着醉眼朦胧的陈之揽,看见姜琏城便称呼堂嫂。
伴郎把陈之揽放在婚床上,起身去姜琏城说道,堂嫂,你不用担心,酒大多数是姜钊帮忙挡的,堂哥没喝太多。
姜琏城道过谢,又请这位伴郎照顾姜钊。
伴郎说好,就离开了。
姜琏城去盥洗室拧了下湿毛巾,细细地给陈之揽擦过脸。
陈之揽睁开眼,眼神好不容易聚焦,看了她两秒,伸手将人拉到床上,胡乱地亲她的脸,老婆。
酒气有些重,姜琏城微微皱了下眉头。
陈之揽头垂在她颈窝,手捏住她的腰,声音因醉而混混沌沌,老婆,你叫我一声。
姜琏城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酝酿了半天,刚准备出声。
耳边传来男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笑了笑,费尽力气,将陈之揽翻过去,脱了他的鞋袜,给他换上睡衣,将他塞进被子里。
陈之揽睡了一会儿,刚睁开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穿着睡衣的女人似乎在打电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说话,声音还是酒醉后的哑:怎么了?
姜琏城将手机捧在心口,眼里已经多了几分焦急,锦江说赵致沂受伤了,性命垂危。
陈之揽酒醒了大半,坐起身来,我陪你去看看他。
新婚之夜,遇到老婆的前情人受重伤,太过于巧合。
但出于医生悲天悯人的天性,他也理解姜琏城的焦急。
反正证都扯了,人也是他的了,陈之揽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第121章你爱他吗
姜琏城犹豫了一下,就顺了陈之揽的意思。
毕竟惟有生死,才是大事。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在电梯口等了会儿,电梯居然丝毫没有反应。
陈之揽看姜琏城挺着急地,拉着她走安全通道下去。
滴答滴答
耳畔传来清脆的水滴声。
她被绑在椅子上坐着,瞧见墙面上一处破旧的水管,冰冷的水滴流出来,打在石板上。
凭空增加几分精神紧绷。
眼前蒙着一块布,能从眼睛和鼻梁的缝隙处,感知到一点点光线。
姜琏城迷迷糊糊想起来,在酒店的时候,陈之揽牵着她,刚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就被人从后面扎了一针。
在她缓缓倒下的时候,看见已经昏迷的陈之揽,被人塞进了酒店推车下面,盖上了布料。
突然听到脚步声。
身旁似乎站了个人,她下巴处贴上一处冰凉的铁片。
这个人用刀面,缓缓抬起姜琏城的下巴。
小乖。
男声有些粗糙沙哑。
姜琏城忍不住颤抖起来,锋利的刀刃让她害怕,陈确?
几年不见,小乖,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陈确没有回答,用刀面拖着她的脑袋,左右移动几秒。
姜琏城浑身汗毛倒竖,拼尽毅力才正常说话,之揽在哪里?
这么关心你的新婚丈夫?
姜琏城喘着气,有点虚弱,她之前被注射了镇定剂。
陈确又怕她反抗,所以大概只给她注射有限的营养剂。
她浑身上下,没什么力气。
你放心,我马上让你见他。陈确说。
眼前的布料被松开。
陈确站在强烈的逆光里,晃得她头晕脑胀。
她下巴被不留情分地捏住,朝一个方向扭去。
姜琏城定睛一看,陈之揽同样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低垂着头。
陈确,你想要钱的话,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钱。
钱?哼,以前你不给我钱,现在才给我,已经晚了,我现在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