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放我们走?
陈确笑得阴森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他握着刀,慢悠悠地走到昏迷的陈之揽身边,
小乖,你看清楚了!
刀锋竖立,直直对着陈之揽的手背,戳了下去!
血肉被刀刃隔开的闷响,以及手掌那头窜出来的刀锋,闪着寒光。
之揽!姜琏城要疯了,浑身抖如筛糠。
陈之揽是医生,手是他最宝贝的东西,平时连切菜都很小心。
而且十指连心,这一刀下去,该有多疼啊。
但陈之揽仍然昏睡着,仿佛那一刀,根本没扎在他身上。
陈确眼珠子都是血丝,笑出几口浊气。
别怕,我给你男人上了全身麻醉,他一点痛感都没有。
姜琏城眼泪汨汨而下,肩膀轻颤,陈确,你这个疯子!
小乖,你这么心疼陈之揽,叫我好嫉妒呢?我和你谈恋爱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心疼过我
陈确笑得更深,脸上浮出深深浅浅的皱纹。
唰地一下,又将刀提起来,血珠从陈之揽的手心手背喷涌而出。
血色煞了姜琏城一双眼。
她又一声尖叫:我求你,你要怎么样都可以,不要伤害他,放他走。陈确,他和你流着相同的血。
陈确低头看着带血的刀,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小乖,你知道在牢里那三年,我怎么过的么?你在外面逍遥自在,先是跟赵致沂苟合,又去了国外念书,现在还风风光光地嫁给陈之揽。嗬,当年老子扒你衣服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说你要把这种事情放在结婚后,转头就爬上赵致沂的床,真尼玛水性杨花的贱货!
扬手扇了她一耳光。
姜琏城被打得脑子嗡嗡响,再加上精神不济,半会儿才回神。
抬头正对上陈确眼里,那种雄性动物的谷欠望和疯狂。
陈确捏住她下巴,一点点凑近她的嘴唇:小婊子,老子后悔当时没尝过你的味道,现在只能捡别人用过的二手货。
姜琏城查出不对,眼泪仍流着,忽然笑了笑,视线朝下,陈确,你不行了?
她清楚,和陈确在一起那几年,陈确对她也谈不上多爱,无非是贪图她年轻漂亮好拿捏,可以在兄弟面前吹嘘。
现在陈确出狱,绝不是因为爱她成痴,来绑架伤人。
有一种可能就是,陈确大概是在狱中被欺负惨了,那方面也不行了。
在嘴唇快要碰在一起的那一秒,陈确又狠狠地甩开她的头。
姜琏城明白,自己猜对了。
但就算不能再人道,陈确丧心病狂,想要铤而走险地报复她,但他绝不是一个人策划和执行这起绑架。
以锦江名义打来的电话,估计是有人盗用了锦江的号码。
而且在酒店里把陈之揽塞进拖车里的,肯定是个男人,但扎她针后、拥着她的人,应该是个女人。
姜琏城勾起嘴角,声音极力保持冷静:乔子妍在哪里?你们是团伙犯罪。
扎她针的人手法专业,她能想到的,就是做过医生的乔子妍。
并且乔子妍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陈确眉骨一跳,眼中凶恶不减。
姜琏城又猜对了。
她稳住心神,尝试跟他谈判:你放了陈之揽,你心里有恨,想要我的命,都随你。
陈确高声笑了:让我放了陈之揽?做梦!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们一家人的圣母样,打着善良的旗号,无时无刻不在秀优越感。什么天才少年,老子今天废了他的手,看他拿什么上手术台?
嫉妒,这是同性之间的嫉妒,陈之揽越是高岭之花,陈确越觉得不堪入目,既然比拼不过,那干脆折损掉陈之揽。
多年来,陈确家里一直深受来自陈之揽父母的照拂,就因为陈确赌博入狱,陈爸陈妈不愿意捞他,他竟然恩将仇报。
真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小乖,你居然为了陈之揽,不要自己的命。陈确嘴角浮起浅浅的笑,你这么爱陈之揽,那赵致沂呢?
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姜琏城面前,你猜猜看,赵致沂会不会来救你?听说他可一直在追求你。
姜琏城心率徒然加快,原来陈确的最终目标,是赵致沂。
第122章泪
现在姜琏城只希望,如果陈确只是想找赵致沂的麻烦,那就把陈之揽放走。
但是她不敢再说。
因为刚才她已经说了三四次,让陈确放陈之揽走,却激怒了陈确。
多说无益,她怕陈确又发什么疯。
只能将姿态放到最低,乞求陈确给陈之揽包扎。
陈确骂骂咧咧地,也许他伤陈之揽的目的已经达到,拿绷带胡乱给陈之揽包扎了两下。
白色绷带上的血迹,看得姜琏城心惊肉跳。
陈之揽一直没醒,好不容易待他眼皮开始颤动,有人进来递给陈确一盒饭,又给陈之揽打了一剂药。
看得姜琏城心慌极了:你给他打的什么?
她只希望,这药不是麻醉剂,万一陈之揽麻醉剂过量,会麻醉中毒,严重的话会伤害大脑。
打药的人看了她两眼,做完工作,默默无言地离开了。
姜琏城更着急了,对着陈确低吼道:陈确,你会害死他的。
陈确捧着饭盒狼吞虎咽,满不在乎地说:就这么两针药就扛不住?算什么男人。
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外涌,姜琏城望着陈之揽苍白的脸,绕着一圈绷带的手背,想起他们相处过的许多时光。
那双手给她切过水果,做过饭菜,盖过床被。
她不知道,陈之揽醒来之后,要如何面对再也不能上手术台的现实。
到了晚上,姜琏城精神紧绷到临界点,却根本毫无睡意。
她只期盼陈爸陈妈知道他们失踪了,会去报警,但按照之前的计划,此时他和陈之揽已经在去度蜜月的飞机上了。
按陈之揽的习惯,一般在登机前,会给陈爸陈妈发个微信。
如果陈确拿了陈之揽的手机,以陈之揽的口吻和陈爸陈妈保持联系,那么陈爸陈妈恐怕根本不能发现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十分沮丧。
随后又开始期盼,既然陈确要找赵致沂,那么肯定会想办法通知他,希望赵致沂能报警找到他们。
陈确离开之前,又给姜琏城扎了一针,她直接昏睡过去。
等她醒过来,天光大亮。
屋子里多了个男人,同样被绑起来,身上的西装乱七八糟,衬衣纽扣混乱扣着,头发和脸颊边都有黑色的血迹。
是赵致沂。
姜琏城有点崩溃,还指望赵致沂把他们就出来,结果怎么赵致沂反而自投罗网了。
但她一整天没吃东西,又担惊受怕地,身体底子差,没什么力气说话。
赵致沂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姜琏城,蠕动了嘴唇,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他也被陈确打了药,讲不出话来。
大铁门被推开,陈确进来了,嬉皮笑脸地:赵总,好久不见了。
赵致沂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嘲弄,貌似在笑话陈确,居然玩这种把戏。
姜琏城嘴唇发白,陈确让人进来,给她打了一点营养液。
她有了一点精神。
陈确,人你都捉到了,满意了?
陈确兴奋得满脸红光,看看姜琏城,又看看赵致沂,再看看仍在昏睡中的陈之揽。
拍了拍手掌。
太满意了。小乖,我们还玩个游戏怎么样?我数三秒,你告诉我,这两个男人里面,你想要保谁的命,慢了一秒我就再切陈之揽一刀。
姜琏城和赵致沂都错愕不已。
但陈确毫不理会,笑着开始计数。
1!
2!
姜琏城额头冷汗涔涔,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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