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朝家仆挥了挥手,片刻后便有人带着大夫进来了。
殿下可有浑身燥热之感?大夫一边替楚沉号脉,一边问道。
偶尔会有,但并不明显。楚沉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便觉手腕上又隐约浮起一丝燥热,大夫觉察到他的神情,询问之后伸手挽起他的衣袖,便见他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片。
殿下觉得手腕燥热,并非是因为那药的缘故,而是救起殿下那人力气太大,不慎伤到了殿下。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开口道:这药每日早晚各涂一次,过个三五日便可恢复。
楚沉抬起手腕看了看,不由啧啧称奇。
心道这画舫上还真是藏龙卧虎,这小倌儿不仅功夫好,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那殿下中的药可打紧?重阳在一旁担心的问道。
放心,那药看得出成色不错,应该是显贵之人用来助兴的,对身子没有太大损耗,殿下睡一觉明日药力也就散尽了。大夫宽慰道。
这五皇子倒是很讲道义,没给楚沉用什么虎/狼之药。
不过饶是如此,楚沉当晚也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到自己成了那画舫里玩儿捉迷藏的客人,捉住他那位蒙着眼睛的救命恩人,做了好些荒唐事。好在早晨起来的时候,那药力的确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只是一想起那位救命恩人,楚沉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只是在梦里做了荒唐事,但总归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
重阳,你去一趟画舫,帮我赎一个人。楚沉道。
殿下昨晚是真有入了眼的?重阳问道。
当然不是。楚沉忙道:我落水时,有个蒙着眼睛的人将我救了上来,我都没来得及感激人家。你去打听一下,那人会功夫,长得很周正,身材挺拔约莫比我高半个头找到之后替他赎身。
然后带回府吗?重阳问道。
呃楚沉想了,开口道:让他自谋生路吧,若是实在不行,在府里给他安排个看家护院的闲差也行,他会功夫,力气又大,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重阳闻言便亲自带着银子去了长宁湖畔。
早饭后楚沉收拾了一番,换了身稍微齐整些的衣服,便去了皇宫。大楚国的皇子们除了要临朝听政的,平日里无需日日进宫请安。今日是上元节,午后安排了宫宴,所以皇子们都要进宫。
而依着惯例,在宫宴之前,各个皇子都会先去给母亲请安。
毕竟宫宴上母子并不会坐在一处,说话的机会也不多。
楚沉虽然带着原主的记忆,但终究有些心虚,所以穿过来之后并未进过宫,今日倒是第一次和原主的母亲见面。他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原主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在后宫中没什么存在感。
皇帝似乎也不待见这个妃子,所以连带着原主这个六皇子也没什么地位。纵观整个皇室,六皇子要地位没地位,要名声没名声,要才华没才华,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长相了。可他的母妃容貌也很惊艳,不照样不得宠吗?
可见,长得好看在皇家来说,毫无用处!
楚沉进了皇宫,远远便有一个身影迎了上来。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晚给楚沉下药的五皇子,楚灿。
五哥,好巧啊。楚沉一脸假笑道。
什么巧,我在这儿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五皇子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楚沉,苦着脸道:昨晚都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三哥突然来了,这是解药,你要是还觉得不舒服,就吃一粒。
楚沉:
这人真搞笑,下完药等人药力都散了,再来送解药?
昨晚那酒我也喝了,回去之后和府中的姬妾折腾了大半夜,我记得六弟府上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想来昨晚六弟是受苦了。五皇子说的一脸情真意切,楚沉都快入戏了。
呵呵,我还好。楚沉微笑道。
就是昨晚梦里唐突了那位恩人,不过今日已经安排人去赎身,也算将功折罪了
六弟,昨晚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五皇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会呢,五哥待我情真意切,我都记在心里呢。楚沉皮笑肉不笑的道。
五皇子闻言一脸感动,抱着楚沉好一会儿才撒手:我就知道六弟不会怪我的,听你这么说,五哥就放心了。
楚沉:
他挖苦的这么明显,对方也能听不出来?
也难为了贵妃娘娘,处心积虑为这个儿子谋前程。
只不知这五皇子究竟是真的心思单纯,还是扮猪吃老虎。
但楚沉心中有数,自己如今既然已经和太子结盟,总归要和五皇子保持些距离。
楚沉应付了五皇子这出表演,匆匆去了明月居,那是原主母亲容妃的住处。这明月居虽然偏僻了些,但胜在清净,被容妃打理的很好,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花草的清香之气。
如今天冷了,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容妃见楚沉一身凉气,不禁拧着眉头责怪道。
路远,穿多了怕出汗。楚沉道:这会儿有太阳照着,并不觉得冷。
容妃闻言没再说什么,拉着楚沉坐下,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花茶。
楚沉看着眼前的容妃,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方过世的早,但在楚沉记忆中,她和容妃的长相很相似,都是这般恬静温婉。只可惜,原主这个父亲是个皇帝,并不懂得珍惜眼前这样的女子。
今日宫宴,你父皇着人备了好些花样,我听闻还安排了尧国的质子当众表演吹/箫。容妃道。
吹什么?
楚沉一口茶水喷出了大半,咳嗽了好半天。
慢点喝,仔细烫着。容妃帮他擦了擦嘴,又道:听闻质子在故国时便习得一手绝美萧声,据说北疆旷野的群狼,都会被他的萧声吸引。后来尧国国师觉得他习了妖法,这才蛊惑尧国国君将他送到了大楚做质子。
楚沉勉强压抑住自己对那个词汇不健康的联想,开口道:那父皇为何要让他在今日宫宴上表演吹那个萧?就不怕他引来群狼?
那不过是个传言罢了,再说大楚京城哪来的狼?容妃笑道。
我听说这个质子深居简出,长相奇丑无比,想不到他竟然会吹那个萧?楚沉轻咳一声道。
容妃道:质子的长相
她眼底不自觉露出一丝柔和,开口道:他刚来大楚的那一年,我倒是匆匆见过一面,算起来也有六年了。他比你小两岁,今年该十八了。
楚沉闻言一怔,心道质子年纪这么小?才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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