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姿势他做的不止上百次,就算浑身被汗浸湿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喂,季优,你天天这么练有用吗?一名弟子实在忍不住的开口。
在其他人练法术的时候他在练剑,他们吃饭的时候季优还在练剑,他们睡觉前还能听到木剑击打木桩的声音。
说实话对此他们非常不屑,在他们眼里修行才是最为重要的事,天天像凡人一样练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不误正道!
季优没有回答,反而击打的力道更为强大,木桩摇摇晃晃像是下一刻便会被击倒一般。
见对方一直没回答,众人何必自讨没趣,各自互相看了看也都散了。
安如山比季优大了那么两岁,在修真界哪里有真正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
安如山叫住其中一名等明天考核会跟季优一队的人,附在其耳边说了什么。
那名孩子点点头,眼里同样充满恶意:你放心,我早就看那个季优不顺眼了,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被管事的带了出去,一行人集合在一个大的广场,在考核开始前他们就已经被组好队伍,所以此刻都是两两站在一起。
孙荣转头与安如山对视一眼,大拇指竖起,表示绝对没有问题等着看好戏吧!
安如山掩饰不住嘴角的微笑,怕自己的表情暴露什么赶紧回头跟自己的搭档说些什么。
而孙荣走到季优身边:这次考核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要是拖了后腿别怪我没提醒你!
门派让两人一组考核没说两人必须要同时考过,就算其中一个人落下了也没关系,门派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为了新人着想,两人一组的危险性会降低不少。
考核的第一关至关重要,如果第一关都过不去就别提后面的考核了!
两人结成队第一件事便是从山上下去,别看他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但是术法卓然的人早就一跃而下。
法术没那么厉害的都借助绳索爬下,孙荣的动作比季优慢了一截,悠哉悠哉的拿起小刀落在对方绳索上。
季优在下方自然没有注意孙荣的动作,等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绳子一点点的断裂只剩一点点皮相连,只听咔的一声绳子再也承受不住人的重量,直接断开。
季优瞳孔一缩,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去,他反应的及时在落地之前狠狠的抓住一束杂草缓冲力道。
鲜红的血从那双小手上留下,滴滴答答的落在还剩三米高的地面上。
杂草被连根拔起,季优依旧被砸在地面上痛呼一声,在地面翻滚了几下才停下来。
原本梳的整齐的发髻被冲散开,杂草插在他的头上异常狼狈。
孙荣潇洒的落下来,故作惊讶的开口:季优你也太不小心了,连第一关都弄成这样我劝你还是早点退出的比较好。
他说完啧啧两声,跟真心对季优讲道理一般:你看这才多久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后面会更加艰险,你想想要是真的死了那该多可惜啊,你说对吗?
季优冷淡的抿嘴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距离比较低他没受什么重伤,就是全身疼的有些发抖,但还是二话没说拖着身体前进。
看着季优的表现,孙荣眼里透着阴狠,也别怪他没事先提醒!
在山下待到晚上,他们的任务是在炎兽休憩的时候拿到炎兽守护的火炎草,而炎兽此刻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打鼾。
炎兽算不得厉害但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无法匹敌,如果在把炎兽吵醒之后没来及离开,绝对会被庞大的炎兽一口吞吃!
就算是季优此刻看着炎兽也不由的紧张,但是他逃脱的几率肯定比孙荣的大,论体术还没有哪个人比得过他!
孙荣额头冒着冷汗有些惧怕靠近,但见季优冷静的模样差点咬碎了牙:炎兽睡眠浅容易被打扰,我们之间你速度最快,而我法术比你强。
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单独行动都不可能完成任务,这样的话你就以最快的速度拿走火炎草,要是炎兽醒过来我就用法术扰乱炎兽的视线护你离开,你看如何?
季优回过头,双眼直视对方的眼睛,孙荣被看的一颤,还没来的及多说就见季优已经站了起来。
可。
听到肯定的回答,孙荣强忍着涌上来的笑意,盘算着接下来怎么把自己摘出去。
季优的速度确实很快,但别人都不知道他的动作也很轻,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在炎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拿走火炎草。
他看着孙荣藏着的草丛很久,回头直接弄醒炎兽,利落的把火炎草直接踹了出去!
炎兽眼睁睁的看着火炎草从自己的眼前飞过,来不及多想直接扑了上去。
孙荣本来打算弄醒炎兽,在炎兽与季优争斗的时候偷偷的把火炎草拿走,没想到抬眼就是炎兽狰狞的脸,顿时吓傻了一般。
炎兽没爪子没碰到火炎草,凶狠的眼睛看到一个人类,呲着牙直接扑上去,血盆大口直接能将一个人吞没。
孙荣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本该是季优死才对。
他睁着眼死不瞑目,眼底还倒映着季优拿着火炎草淡淡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被炎兽活生生吞噬!
经历这一切的季优远离炎兽,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明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真是麻烦
季优最终还是拜入玉清子的门下,后来众人发现成为大师兄的季优其实没那么难以相处。
大师兄虽然冷着脸但是会在最危险的时候帮助他们。
大师兄会在他们无法前进的时候毫不吝啬的指导他们。
大师兄越来越强,还毫不私藏的把自己创作的练体功法交于他们。
其实,大师兄是好人吧?
众人有些迷惑的这般想着,久而久之很多人都觉得和这样的大师兄相处也没什么。
没了算计,季优获得了一片安宁,花更多的时间训练自己,门派上下无一不敬佩大师兄坚毅的精神。
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季优还会挂着这般虚假的面孔存活在清虚门吧。
第64章番外二
啊啊,好无聊啊。白桉晃着腿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双眼看着空中飘荡的云彩。
从浪海潮事件过去已经三十年了,他们是从金乌山出来的,原来浪海潮水底果真与金乌山相连。
他们出来的时候,万年没有下雨的金乌山天上飘起了雨,一望无际的天空只剩下乌云遍布。
整个世界都仿佛处在一片寂静之中,一瞬间他们还以为自己处在地狱之中,君问有些茫然的看着地上尤战天和安如山的尸体,觉得无论是凡人还是修士都是一样脆弱啊。
要说伤心倒是算不上,只是对着尤战天的尸体有些遗憾,那是一个真正的铁骨男儿,只是最终还是选错了道路。
白桉摸摸鼻子:你节哀。
封舒羽一眼就认出来安如山的模样,不过这些人在他心里已经划不出任何痕迹。
那时候他们身处的地方不像是下洲,反而像是一处人间地狱,连金乌山都下起了雨,其他地方的倾盆大雨砸在人身上有些生疼,路上尸横遍野,房屋一座座的犹如废墟。
飞的越高,恐惧的感觉越大,白桉尤记得当时的心情,整个下洲被洪水覆盖,空中是所有修士行动起来急救的身影。
只是修士们本身也并不安全,天上时不时落下惊雷,来不及躲的修士直接被雷劈中化成灰,相熟的人哀嚎声刺破天空,到最后还是只能面如死灰一般参与抢救的任务。
现在想来,当时的情景还是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