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灾难过去,凡人死伤众多但也集合起来建立自己的家园。
清虚门掌门不知所踪,弟子们又死伤无数,地位随之一落千丈,白桉有些怀疑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想要消除自己生活的痕迹。
不过毕竟是空想,事实如何谁都说不清楚,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念头就往别人身上泼一身脏水?
四象宗的势头如日中天,三十年的时间里灾祸已经平复,众人脸上也开始展露出笑容,修真界难得的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所以看着湛蓝的天空,白桉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晃着腿数着天上飘过的云彩。
下洲并没有覆灭,他相信一定是慕微做了什么让那个戴面具的人打消了念头。
已经三十年了,什么都变了又什么都没变。
白桉正在悠闲,突然远处冒起股股黄土,一个身影飞速的跑过来连气儿都不带喘的的。
那人冲到白桉身边,大声喊:白前辈,真人呢!
白桉被吓了一跳差点从石头上摔下来,不禁摸摸头无奈道:阿八你就放弃吧,前辈绝对不会收你为徒的。
被称作阿八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圆滚滚的脸上写满了不爽:白师兄又不是真人,怎么知道真人绝对不会收我为徒。
白桉摊手:那你继续努力吧,反正有太易长老在前辈也不会揍你。
白桉和君问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四象宗,自然知道这个阿八是怎么来的。
阿八是个求仙问道的小孩儿,按他的话就是说自己的全家都被杀了,他要学会一身的本领找那些人报仇。
从进门派开始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封舒羽身上,谁让前辈是四象宗的最强者呢,连四象宗的掌门都不能与之匹敌。
阿八一甩脸色,嘴里嘟囔:白前辈只要告诉我真人在哪里就行了。
白桉啧了一声,胡乱的揉了揉对方的头发站起身:你就知道跟我甩脸色,一点都不知道尊老,有本事你找君问说去啊。
阿八脸上一僵,他才不要去找君问前辈,君问前辈只会说他只负责炼丹别的啥都不过问,而且要是打扰了前辈的炼丹,他想起君问前辈那时的脸色都胃疼。
也只有白前辈能一而再再而三锲而不舍的过去打扰,连他都能看出来君问前辈的脸色已经黑的能沾墨了好吧。
这样吧白桉眼球一转,招手让阿八过来俯耳悄声说些什么。
阿八听着脸上纠结,他很想拜真人为师,但是只是要找到真人在哪就要答应这般屈辱的条约吗?!
白桉故意木着脸:你要是封前辈的影子都摸不着的话该怎么拜师!
阿八的圆脸更加纠结,明明就是个小孩儿还想扮作大人的模样:好吧,不过我只干这一次不成功的话我也不管的,你也要告诉我真人在哪!
白桉眼里笑意一闪而过,吐出嘴里的杂草,嚼草的滋味果然还是没有酒好喝。
去吧,白桉潇洒的拍拍少年的肩膀。
阿八顿时哭丧着脸答应这个丧权辱国的约定。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在路上,连别的弟子跟他打招呼都没有听到。
其中一个人有些好奇:阿八那是怎么了?
被问的人也好奇的看着对方可以说的上萧瑟的背影:或许阿八是又没找到封师叔吧。
阿八注视着远方,第一次觉得到君问前辈的住处是那么的遥远,他怎么也迈不开这最后一步
想起白前辈说的话,又想到自己家人死去的面容,眼里闪过泪花的同时坚定了几分心智。
少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少年尖锐的哭喊声顿时传遍山林,林中的飞禽惊起胡乱的拍打翅膀飞走,别说正在炼丹的君问吓了一跳,就连其他的弟子都一脸懵逼的看着少年。
这还是那个整天装成小大人的阿八吗?!
阿八内心羞耻,但是迈出了心里的第一步其他的就简单多了,他像是放弃了什么哭喊的更大声。
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都没来的及擦。
余光中他见君问前辈黑着脸走出来,被泪糊了一脸的阿八露出果然的神色,白桉前辈真的很了解君问前辈啊。
以君问前辈对于炼丹的痴迷程度一连在丹方里呆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就算是外面地震了都不一定能把君问前辈震出来。
别哭了,很吵。君问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那个白桉又在搞些什么。
阿八见目的达到就停止了哭喊,羞耻的满脸通红,要不是为了见到真人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白桉前辈说,如果你不去见他就让我每天定时过来找您。阿八因为刚才喊的太过,不禁打了个嗝。
君问:
君问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从今天早上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还以为是今天练的丹会失败害他彻夜守着丹炉,没想不好的预感原来指的是这个啊
少年脚搓着地,死命的扣自己的手指头,最后承受不住的转身就跑,顺便留下一句话。
白桉前辈在水溪,君问前辈你一定要过去啊!
君问看着少年飞速离开的背影不语,嘴抿起来有些不悦,他明明早就跟白桉说清楚了,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而已。
幻境只是幻境怎可当真,况且当时他只是中了药神志不清,他无法理解白桉为什么要为了这种荒唐事打扰他的平静。
他很早之前就觉得那个叫封舒羽的能给他一个安静的炼丹环境,事实证明他并没有看错,封舒羽的确给了他一个没有勾心斗角的安身之所。
除了白桉这个意外!
想到这君问的头更疼了,他从未见过有人能死缠烂打到这种地步。
他的炼丹失败都没让他这么头痛过,从这方面来说白桉也算是天纵奇才!
罢了,今天就跟他彻底做个了断吧。
君嶼、汐、團、隊、獨、家。问来到阿八所说的地方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果然看着白桉坐在树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落花从树上掉下来悄无声息。
水溪这里已经没了水流动,晶莹剔透的冰面来自封舒羽的手笔,封舒羽有一天来到水溪久久伫立,挥手便让流淌的小河彻底静止。
留下的只有这一片散发寒气的冰块,春夏秋冬从没改变。
他言,就从这里断了孽缘的开始。
他们都知道封舒羽说的是他和慕微,如今白桉叫他来这里是何意义已经不言而喻。
白桉斜眼看着君问,喝了这么多久也没有一丝醉意,眼里的坦诚让君问有片刻呆愣。
他言:如果我不用这种手段你是不会见我的吧。
已经三十年了,无论我用何种方式你都把我拒之门外,这次其实我也没有抱太大希望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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