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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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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自然是午休时间,骆明翰没了眼睛,lily又不给他读资料,除了乖乖遵医嘱睡觉,他也没别的能做。

模糊的私语声从一楼厨房传出。

在洗碗机的运作声中,lily问钱阿姨:妙妙,就是缪存吧?他跟老板好了这么久?

闲聊完,lily尴尬了一下,想了想,做了一个职业生涯中最僭越、最大逆不道的一件事给缪存发了一条短信。

虽然最初是办理了一个学年的休学申请,但既然病已经好了,缪存便理所应当地复了学。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学校建议他先观察两周再入学复课。刚好法国那边也有手续要走,骆远鹤便陪着他处理,闲时便陪着缪存准备留学的行李。

只有收拾起东西时,那种要走了的感觉才会真实鲜明地浮现。

因为没剩三个月,再找房子搬家浪费精力,缪存便始终住在骆远鹤在大学城的房子里。虽然彼此的心意已经明了,但并没有睡在一起,多亲密的事情也是没有的,骆远鹤有一次洗完澡刚出来,见缪存在沙发上乖乖地填表格,便想吻他,但缪存眼睛闭得很紧,连带着眉心也蹙起,两手握成拳撑在沙发上,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

骆远鹤勾了勾唇,把擦头发的浴巾扔着盖到了缪存头上。

你这个样子很像我在逼良为娼。骆远鹤戏谑地说。

没有,不是,缪存乱七八糟地解释:因为以前都是当哥哥当老师,我他闭起眼睛很沮丧地说:我需要时间习惯适应。

我现在还不是你男朋友,你不用太有负担。骆远鹤揉揉他头发:刚才只是心血来潮,你还可以继续把我当老师。

看过运河后,骆明翰这个话题便从两人之间消失了,骆远鹤的话语点到为止,只偶尔清早发现客卧没人时,恐慌才会一瞬间涌上。等看到缪存好好地从画室出来,心便渐渐落到实处,继而对缪存笑笑。

无论说得多冠冕堂皇大方坦然,心里患得患失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收到lily的短信时,缪存还以为是商家的请求好评返现。

lily说,她是骆明翰的助理,因为骆明翰还有些事要跟他聊聊,所以邀请他到家里面谈,她是以助理的身份被骆明翰委派任务的,如果请不到他,那么她这个小社畜的职业生涯也会就此咔嚓断了。

一条短信讲得又得体又可怜,虽然话里话外有道德绑架的嫌疑,但lily随后又发了一条措辞很私人化的短信,意思是之前在公司画画时,她还是很照顾缪存的,求求一定要给一分面子救救她啊!

缪存想了很久,从进美院校门开始想,想了一路,原本想去画室的,不知不觉从东大门走到了西大门。出租车停靠,他顺其自然地上去了,报了骆明翰的地址。

回报lily的人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有二十万没有还给骆明翰。纵然可以冷冰冰地直接转账,但或许是越临近离别,人便越是懂得与所有东西和解。缪存想,他和骆明翰之间确实还有一些话是该坐下来聊一聊,彼此心平气和地,不带抱怨,不带欺瞒,只是单纯地聊一聊。

这之后再泾渭两分,路桥两宽,都也不晚。

钱阿姨从猫眼里便看到了缪存,等真开了门,眼睛更是瞪得铜铃一般:缪

话还未出口,便被lily一把捂住,人都被她拽得后仰。lily很有职业操守,居家办公也是穿套装的,对缪存嘻嘻一笑:你来啦。

缪存看了眼要被憋死的钱阿姨:骆明翰不在?

在在!lily松开手,顺势在钱阿姨腰后拧了一把,对缪存笑道:他还在开会,等开完了,我带你去见他。

钱阿姨瞪了她一眼,慢慢地心领神会过来,咳嗽了一声:哎呀坏了,我汤还炖着呢!

缪存换了鞋,走过玄关,走入客厅,不知道为什么,侧眸看了眼原来属于席霄寒的阳光花房,后来属于他的画室。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绿植上,这里还是他走那一天的样子,墙上挂着一幅画。

缪存心里一痛,好像又回到了骆明翰往上面倒红酒的那个下午。

明明已经毁了,却没有毁彻底,竟没有干脆扔掉,而是被收了起来,不知为何,重又挂了回去。但那上面的红酒渍并无法消失,亦无法无视。

那个是你画的吧?为什么会被洒了酒呢?好可惜,lily陪他驻足,比我们办公室的好多啦,但是那两幅也很好,年中总部高层来参观,都赞不绝口。

她努力与缪存叙旧,希望能为之后的会面打下温情的基础。

其实她并不知道,以缪存与骆明翰后面的一切,那时候都显得恍如隔世岁月静好了。别人的情爱可能是酒,顶多也就是烈性如伏特加,喝了怡情,但他跟骆明翰之间是高度数超浓缩酒精,喝了是会烧穿胃要了命的。

缪存没有接lily的话茬,淡淡地问:还有多久的会?

lily抬腕看表,很快,顺利的话

lily,书房传来骆明翰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质疑与不耐烦:你在跟谁说话?

耳朵灵死了,明明是在二楼不是么。

lily缩了下脖子,轻手轻脚地对缪存嘘了一声,再稍等一下,今天的客户比较棘手。

过了五分钟,工作群蹦出会议解散的系统消息,lily如释重负松一口气,我带你过去。

两人坐电梯上二楼,书房门虚掩着,lily清了清嗓子,才推开了门,骆总

骆明翰原本是想喝口水的,但手在桌子上摸索一阵,虽然明明知道就在手边,却总是差之毫厘,最后,干脆被打翻在了地上。

玻璃倒是没碎,但声音却让原本就紧张的lily吓得抖了一下。她蹲下身捡起杯子:我马上让人来拖掉。

缪存蹙起眉,狐疑地看着骆明翰。

骆明翰嗯了一声,好难得地没发火,给我倒杯水。

他自始至终没回头,面对着电脑而坐,旁边放着纸和钢笔,这是他的工作习惯,钢笔是旋开的,但白纸上的字迹却潦草得不忍细看。

lily应了一声,心里打鼓似的给骆明翰重新倒了一杯水。

其实即热直饮水机就在桌边,或者说就在骆明翰的手边,拿个杯子按下按钮的事情,他竟然也懒得自己动作,该说他果然是资本家派头吗?

眉头舒展开,换上了一幅戏谑的神情,缪存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要看骆明翰摆谱到什么时候。

lily把温热的水递到骆明翰手边,那动作很微妙,超出了社交的边界,近乎于是不礼貌地塞进了骆明翰的手里。

骆明翰抿了一口,谁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瞬间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鸟叫。

其实自从感受不到光之后,骆明翰的世界也就无所谓白天黑夜了,时钟、手表都对他失去了意义,连同着时间本身。眼前的黑似乎永远也不会亮起来了,他的生物钟也失去了意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天要想缪存多少次,多久。

那是种见缝插针式的想念,开着会的间隙,想到与缪存的初见,听着下属的汇报时,心里想着今年的初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又顺着想起他其实怕冷,一点也不憧憬那种不切实际的浪漫。

指点着方案时,说了一半便停了,下属不明就里,听到老板突如其来地问问:你们是在大会议室吗?

是的。

骆明翰笑笑,也没有下文,便接着刚才断掉的地方继续讲。

大会议室就是挂着缪存作品的那间。

lily的目光在她老板与缪存之间逡巡,接收到缪存不耐烦的目光后,她双手紧握成拳鼓起勇气:Eric

谁在外面?骆明翰问。

啊?

家里来客人了吗?

他习惯性地转头看向门口,缪存松垂下手臂,站直身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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